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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脸色大变，膝盖直直的跪了下去，那声音，听得恬恬都觉得疼。
“奴婢不知公主为何这般认为，奴婢从未带过什么鹤顶红。”
“这样啊，那就算了，算我误会你了。”
她就像真的随口一问，并不急于追究。
“你还是别跟着我了，我自己过去。”
“是。”
走了两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颐指气使的吩咐道：“之前我在未央宫不远处遇到个小宫女，长得很壮实，待会给我送到贤武王府。”
“奴婢遵命。”
恬恬满意的走了，心中有种白嫖的自豪感，有权利真是好啊。
看阿镜欲言又止的模样，恬恬侧目问他：“你是想说什么吗？”
“公主，您不该如此问清若，她在宫里年头久了，最是记仇了。”
“我还怕她不成？”
“公主，您刚回来，可不能得罪小人。”
“你担心我啊？”
小女孩闪闪发光的大眼睛盯着他，莫名的心跳快了一拍。
“奴才跟了公主，自然要将公主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这句话基本上是所有奴才都会说的了，恬恬挑眉，对他这话不置可否。
“你放心，我很惜命的，最怕死了。”
死谁不怕，她死过一次都怕，但就因为死过一次，才不想活得那么憋屈，再说了，不给点动力，这些个暗处的势力怎么会冒出来？她可不擅长玩阴的。
“阿镜，跟着我，你就没有问题想要问我的？”
他顿了顿，嘴角微微勾起，只是恬恬没看见。
“奴才还真有一个问题想问公主。”
难得他主动问她。
“你问，我一定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阿镜弯着腰，眼底很快闪过一丝笑。
“奴才就想知道，奴才哪里长得好笑了。”
恬恬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她选人的标准他符合哪一条了。
“你怎么就不觉得是自己笑起来很好看呢？”她答非所问了。
“奴才并未对公主笑过。”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笑？”
阿镜：“......”现在不是他在问她吗？
见他不作答，恬恬嘴角扬起：“你是第三种例外。”在他求知的眼神里，小姑娘笑得很肆意。
“你长得好看，我喜欢长得好看的。”
心不知为何，因为这句话狂跳，他捂住嘴咳嗽，不知是吓得还是惊得，又或者两种都有，他经常遇到被他容貌吸引的女子，但都没有像恬恬这样，纯粹又干净，目光里只有欣赏，却没有令他不舒服的痴迷。
恬恬伸出手想要给他顺气，却被他慌忙躲开。
“奴才是阉人。”急忙的一句话因为咳嗽说得很不稳，但是能听清。
恬恬眨眨眼，收回手没好气道：“我说看得见的东西，你说看不见的东西，不觉得话不投机吗？”
这话后又是一阵更急切的咳嗽。
什么看不见，什么看得见，这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
阿镜有些气恼，却又碍于身份不能多说，这孩子真是市井长大，满嘴荤话不说，还死不要脸，这种性格的女孩，他怕这辈子都不会甘愿与之交集，可偏偏命运又将他们绑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