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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媳妇语气一嗔，“别瞎咧咧，这些布料是大队部从纺织厂买来有大用的，你还想着做衣服，想的还挺美。”
说着她还看了小轿车里的人一眼，她可不能让人误会乔安是在假公济私。
被她瞧着的刘学农正捂着兜里的两包华子傻乐，哪里还能听到她们的话。
等送走了刘学农，王铁军拉着乔安就开始问东问西，他心里实在是好奇的紧，这咋去一趟纺织厂还坐上了小轿车。
乔安把自己修了机器得了份工作又买来瑕疵布的事情一说，不要说看热闹的社员们，就是王铁山这个大队长也是被惊的张大了嘴。
谁能想到人人抢破了头的铁饭碗，乔安轻轻松松就拿到手了，不仅拿到手还只用上两天班。
怪不得人家眼睛不眨就把正式工人的名额让了出来，人家是有大才能，去当工人不是大材小用！
王铁山这一宿都没睡好觉，跟人家纺织厂一比，红旗大队的五块钱补贴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若是乔安有一天被人家厂长的糖衣炮弹哄走了，那他们红旗大队咋整？他还指着对方明年带着大家伙儿弄啥子循环基地呢。
他一宿只顾着想乔安的事，倒是把要审问自家闺女的事忘到了脑后，王秀还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她却不知该过的劫躲是躲不掉的，躲得过她爹却躲不过乔安。
日上三竿，她厚着脸皮才磨磨蹭蹭起了身，不想一出屋门就看到了端端正正坐在院子里的乔安。
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今天要完…
乔安成了东风纺织厂技术员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吹遍了红旗大队。
大家都或羡慕或向往的讨论着，唯有李建国心里似着了一把火。
河边的风刮起来已经能冷的人打颤，乔安杵着下巴看着对面一言不发的人。
她实在想不明白李建国把自己叫来，又什么都不说是为了啥？
“我想好了”，李建国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沉，“明年春天就回BJ。”
乔安抬眼看过去，见他手中攥着碎石，都快把皮肤硌出了血印子，伸手把他手掌掰开，把石头扔进了河里。
“去参军”，李建国又补了句，“曾经我一直觉得，我的人生一眼能望到头，不论怎么挣扎最后都是被安排好了的。
可遇到你后，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可能，在你身上让我看到了那股向前奔的劲儿。
就像…就像若是你的话，即使那条能看到头的路，也能被你走出不一样的花来似的。”
李建国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乔安，眼睛里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光亮。
“乔安，我也想像你一样，能干些实事。”
他喉结滚了滚，嘴唇张合几下才轻声问道：“保家卫国也算实事吧？”
乔安站起来看着远处的火烧云，轻声道：“以前我觉得你这个人冷冰冰的，就连心里也是空落落的，而现在部队就是能填你这‘空’的地方。
去做让你心里真正能发烫的事，这不是挺好的？”
乔安转过身，眉尖“唰”地一下舒展开，跟着唇角一扬，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
李建国形容不出来那个笑，他只知道那个笑自己记了很多年，就像小时候偷偷吃的糖块，甜到了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