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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姜芜的目光被那张遗照所吸引，她走到了遗照的跟前，注视着照片中的少女，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胡秀勤的面前。
陈苗当然不敢催促了，文雅岚倒是能看到姜芜，见姜芜背对着她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很合理的认为，姜芜肯定是有原因的。
唯一看不见姜芜的是胡秀勤，她望着文雅岚，忽然就跪了下来。
文雅岚被这一行为惊了一下，连忙侧身躲开。
她年纪轻轻的，可经受不住可以做她妈妈这个年纪的人的跪拜。
自从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之后，文雅岚可是非常谨慎的。
“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只要能救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文雅岚连忙说道：“别啊胡阿姨，这件事情我做不到，而且……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是谁都不可能做到的。”
文雅岚虽然觉得胡秀勤可怜，但却不会贸贸然的就帮着求情。
文雅岚想到前几天看到的那则新闻，难不成那么凑巧的，就是胡秀勤的女儿吗？
陈苗说道：“胡阿姨，我之前就说过了，要求把死人复活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如果是这个要求的话，很遗憾，这场交易不用再进行下去了。”
陈苗没有去看姜芜的反应，而是第一时间打断了胡秀勤的话，将这个不可能的事情拒绝掉了。
虽然确实同情胡秀勤，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大包大揽的应下来的。
胡秀勤瘫跪在地上，她当然知道，之前陈苗已经告诉过她了，人死不能复生，她得接受这个事实，她也答应了的。
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忍不住还是提出这个为难人的要求。
“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命来换，换我的小优活过来，我已经无所谓了，我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够本了，可是小优，她才十七岁，她都还没有成年，这些年来，她都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是我亏欠她了的……”
胡秀勤眼泪根本就止不住，她真的已经不知道再怎么坚持下去了，她就那么一个女儿，她只有一个女儿啊！
陈苗眼中闪过不忍之色，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之前说小优是遭受霸凌，你该想的是怎么为你的女儿主持公道，别去想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文雅岚已经来到了姜芜的身边，蹙着眉头看着这位绝望的母亲。
“想帮她？”姜芜一语道破文雅岚的心思。
文雅岚顿了顿，才低声说道：“我帮不了她，她所诉求的是她的女儿活下来，比起给她女儿报仇，她真正想要的是已经死掉的女儿回来她的身边，这些本身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就在这时，屋子中刮起了一阵阴冷的风，文雅岚的话刚说完，被这阵阴风吹得打了个激灵，她搓了搓手臂，狐疑的看向四周。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文雅岚看向供桌上女孩的遗照，明明是带着笑意的灿烂笑颜，但在这个时候，莫名的透着些许的诡异。
文雅岚咽了咽口水，正要转过头，眼角余光却注意到，那照片的视线好像也随着她的视角转动了过来。
文雅岚倏地看过去，但照片没有任何问题，好像只是她产生的臆想。
姜芜：“可惜了！”
姜芜直接就出现在了胡秀勤的面前。
原本绝望不吭一声的哭着的胡秀勤，明显是被惊着了，呆滞的望着突然出现的姜芜，好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
“报仇的话，她自己做了，我帮不上你的忙了！”姜芜说道。
“她自己？”陈苗惊讶的睁大眼睛，“难道是小优自己吗？她……是变成厉鬼去报仇了？去找那些霸凌她的人了？”
“既然活着的时候没人帮她伸张正义，那么那些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她自己亲自去收拾，不是很正常吗？”
“谁？谁去的？是不是小优？小优还没有走？她还在我的身边吗？她在哪里？我能不能见到她？我求求你们，让我见见我的女儿，让我看她一眼，我求你们了，我可以用我的所有东西去交换，让我见见小优……”
胡秀勤已经从姜芜和陈苗的话中听出了端倪，也明显反应过来，她们三个中，谁才是真正能做主能帮上她的。
胡秀勤转身朝着姜芜砰砰的磕头，这是一位母亲绝望的哀鸣。
姜芜淡淡的说道：“刚刚她不就已经来过了，事实上，她现在就是一只毫无理智的厉鬼，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报仇上，等到她仇恨结束之后，或许……她会清醒过来也说不定，也说不定，会变成一只彻底的无差别杀人的恶鬼。”
胡秀勤眼睛瞪大，根本就不敢去相信姜芜的话。
“不，不会的，小优是非常善良的，我的小优胆小善良，她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她不是……”
陈苗看了眼胡秀勤，此时女人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不会的，不可能’这几个字，显然是接受不了那个可怕的结果。
“那她还能认出她的母亲吗？可是很奇怪，我也来了好几天了，一次都没有见过小优，连我也看不到她吗？”
姜芜毫不客气的说道：“你的道行不如她，她若是不想被你看到，你看不到很正常。”
陈苗：“……”作为死了很久，也算是有些经验资历的老鬼了，竟然不如刚死了十来天的吗？
“至于你所担心的会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姜芜看了眼房子中萦绕不散的阴气，淡声道：“在她的仇人彻底的解决之前，她暂时不会对无辜的人动手，但解决之后……就要看她是否能克制住那份已经侵蚀了她的戾气，若是能及时的清醒，自然就不会有事，若是不能……也会有专门的人来收拾她的。”
所以总的来说，真的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关系，她又不能满足这位母亲想要复活女儿的想法，也不打算去伸张正义。
“一旦失去了理智，也许……她真的就会变成一个无差别害人的厉鬼了……”
文雅岚眼神复杂低声的呢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