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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询站在那里，依旧是那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些她过去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固执，一种为了证明什么而不惜一切的火焰。
一个疯狂的、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毫无征兆地窜进了她的脑海。
“他，不会吧？”
“所以，”姬询看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似乎以为自己猜对了方向，他继续说了下去。
唇边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带着自嘲意味的复杂笑容，“我改了。”
“你不喜欢以前那种安静的生活，没关系。”
“你看，我现在的生活，够不够热闹？首映礼，闪光灯，几千万人的关注……这些，够不够刺激？”
姜陆繁看着眼前的姬询，突然意识到，当年的那句“分手宣言”对他造成了多大的扭曲。
京圈最根正苗红的姬家继承人，那个从小接受最顶级精英教育的天之骄子，为什么会放弃一切，义无反顾地跳进娱乐圈这个最光怪陆离、最声色犬马的名利场？
他明明最不屑于应付媒体，却把自己活成了最大的流量。
他明明最讨厌虚伪的吹捧，却让自己置身于最喧嚣的掌声中。
她曾经以为，这是分手后，他的一种自我放逐，或者是一种叛逆。
直到现在，她才恍然大悟。
而那个出题人，就是她自己。
而姬询，这个永远的优等生，用他最擅长的方式，交出了一份堪称完美的答卷。
他把自己打磨成了人群中最耀眼、最璀璨、最瞩目的巨星。
他将自己的人生，变成了一场永不落幕的、盛大而刺激的演出。
他以为，只有这样，才能重新“刺激”到她。
姜陆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眼底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偏执。
她心中那点残存的、因为回忆而起的烦躁，瞬间被一种更庞大、更荒谬、也更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那里面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哭笑不得，甚至还有一丝……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沉重到让她喘不过气的愧疚。
他竟然当真了。
他竟然真的以为，她只是嫌他无聊。
她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期待。
姜陆繁终于冷冷地开了口。
“姬询，我们能不玩这些无聊的游戏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姜陆繁等待着姬询的反应。
然而，预想中的受伤或是愤怒，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幽深的眼眸里，深藏着危险的平静。
他甚至还笑了笑。
“游戏？”
他重复着这个词，“繁繁，在你的眼里，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一场无聊的游戏吗？”
他的反问，让姜陆繁心中一窒。
她看着他，看着他身后这栋完美复刻了他们当年所有设想的“家”，看着墙上那张刺眼的合照，再看看眼前这个将整个娱乐圈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男人。
不行，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
姜陆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股因为回忆和现实的巨大割裂而产生的烦躁，决定率先发难。
她抬起下巴，目光直视着他，声线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与锐利。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向前走了一步，“这一系列的操作，从机场喊话，到工作室发图，再到买通稿炒作所谓的‘神仙爱情’……你是在帮我解围？还是嫌事情不够乱？”
姬询没有立刻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