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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听了，眼睛瞪得溜圆，眼看就要发作，被白玉堂一伸手止住了，
“展兄为何总是心疼钱，钱么，只有花出去，才更加有用。你信不信，那十万贯，再加上置办雅集的钱，就足以使那些人现了原形。保管叫他们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卑贱的变成尊贵的。我就是想知道，在金子面前，他们都是什么嘴脸。”
展昭这下明白了，说道，“原来，十万贯只是个引线，雅集才是火药。但即便他们想贪你的钱，也未必就是你兄长案子的罪首。”
白玉堂笑道，“不错，若想找到真凶，仅有雅集是不够的。所以请展兄与我同去，想借展兄的眼睛替我辩一辩，瞧瞧究竟谁是魔，谁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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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白玉堂躺在床上，打起自己的小算盘。他想起展昭唤自己小字，不觉笑了，心想，“看来这只猫没少下功夫，连我的小字都被他寻了出来。”
想起大哥，他心里涌起一阵暖意，随即又冷静下来。
他对展昭仍满怀戒备，他自以为将展昭捏在手里，但他不知道，每晚，瞧他睡着之后，展昭才悄悄溜回房。
夜深了，白玉堂已睡熟了，梦里一团迷雾，他听见大哥的声音，循声四处寻时，却发现唤他的人是展昭。二人的脸在梦里来回切换，使他白天醒来的时候，仍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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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集前两天，白玉堂亲自带人布置，足足忙了一日，方才得了些模样。
前一日，白玉堂带了整整两大车油烛祭品到建隆观上香，他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引得行人纷纷议论。
他自己坐在车里，隔着帷幔，侧耳听着街上议论的声音，听到有人将自己形容“富可敌国，却长相奇特、体弱多病，故而一直未议婚”时，忍不住笑了。
戏演足了，他回家开始调香试茶。
他先将茶饼在小炭炉子上烘了几遍，在茶碾中磨碎了，这才取出调沸茶汤用的茶筅，冲调茶汤。随着茶膏被水冲散，一股清冽的茶香也弥漫开来。
他手中一面忙着，一面盘算：嘉国公是最后一个应允的，他还要带个司寺大夫一同前来，却不知为何。而内侍省的周都知也派人捎了信，他也要再多带两个人。
白玉堂准备的茶水果子极充裕，他倒并不是怕人多，相反，他有些担心，嘉国公和周暮绾平空多添了三个人，似乎是有意要做什么。
正在琢磨，展昭走了进来，发现他正在冲水调茶，极为专注，他不想打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白玉堂回头瞧见他，便招手笑道，“我才打了一盏新茶，请展兄尝尝。”
说着，在对面放下一只茶盏，给他舀了一盏茶。
展昭坐了，只觉得茶盏中清香扑鼻，他尝了两口赞道，“果然比日常吃的茶更香一些，滋味也不一样。”
接着，他开口替南宫讨请帖，“我有一友，便是皇城司的龙虎将军，他有意想要来赴雅集，不求饮茶，只是想来凑个热闹。”
白玉堂有些纳闷，“皇城司的人来做甚么？明日来的都是皇亲显贵，难道皇城司要查他们吗？”
想了想，他向展昭道，“展兄讲实话，当真是他想要讨张帖子？还是你要他来，助你做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