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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小瞧了这位孙进士。”太子打发走谷大用,不由可惜“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来这位卜御史还有其他五位观政进士也是忠义之士。”
白石赶紧下跪“奴婢请小爷责罚。”
“起来吧。”太子反应片刻,苦笑道“俺讲过用不用主意都是俺来扛。不过老白你以后记得提醒俺,这种法子……还是能不用就不用为妙。”
白石立刻应了一声,心里却苦笑,这是他想不用就能不用的吗?可显然,太子对他已经有了一些负面印象,果然伴君如伴虎。
“原本以为孙进士会知难而退,躲起来,不曾想他如今告到了父皇那里。老白,你认为之后会咋样。”太子却根本不会去想这些,在他看来,这事就算揭过,目下最要紧的是后续如何演变。
“奴婢以为……”白石收敛心神,小心翼翼道“内阁和两位侯爷会使出全力,拼的你死我活。”
太子想了想“咋讲?”
“两位侯爷不是不想杀孙进士灭口,奈何张档头严密保护,没有得逞。不论卜御史等人讲了啥,如今孙进士进宫了。这在两位侯爷看来,就是事情遮不住了,他们一定会先下手为强。”白石解释道“反观刘阁老他们,若没有郑阁老,大可以和两位侯爷私下勾兑。可如今,正是几位阁老凝聚人心的时候。”
“对对对。”太子一拍手“还是那句话,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不过此事也有变数,就是三位……两位国公的应对。”白石没接话,岔开话题,这已经是太子第二次用这句话了“毕竟落水之人会做什么,奴婢也无法揣度。”
“变数?”太子不以为然“陛下呢?陛下晓不晓得这些?”
“皇爷雄才大略,宽而有容,对世间万物早就洞若观火。不是奴婢可以预料的,奴婢也不敢想。”白石讲了一句套话,然后道“不过陛下从来都是处变不惊,泰然自若,想来不足为虑。”
有些话必须点到为止,虽然他认为更应该给太子说透。相比于郑直、刘健、李东阳、谢迁、张家兄弟而言,这件事与他们都没有直接联系。反而是英国公和保国公,才应该是如今最急的。毕竟如今卜周等六人死了,死前正在调查英国公、定国公、保国公侵占军田、皇庄案。这么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倘若不是白石知道内情,也不可能相信两家无辜。没法子,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孙汉是个傻缺,竟然直接把事情捅到了弘治帝面前。这让所有人都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只能开战即决战。想到这,心中一动,这俩家该不会铤而走险吧?算算日子弘治帝快死了,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件事?
太子哭笑不得“老白不愧在内书堂读过书,讲起来一套一套的。”
白石赶紧道“奴婢是皇爷、小爷的奴婢,这些都是发自肺腑,不敢欺瞒小爷。”
“好了好了。”太子被白石的谨小慎微弄得无可奈何“晓得你忠心。”坐下来抓起一把炒花生“俺们这算不算帮了郑阁老的忙?”
白石想了想“自然。两位国舅一旦有所动作,刘阁老他们一定顾此失彼。一番取舍后,还是会选择稳固根本的。”
“那咱们若是不吭声是不是太亏了?”太子突然问。既然预判刘阁老等人会和郑阁老暂时休兵,他就又忍不住起了拉拢对方的心思。毕竟前几日只是形势所迫,如今时移世易,卜周那边的事有了眉目,郑直也在内阁算是站住脚了。
“……”白石试探着问“奴婢找机会试探一下郑阁老?”
“郑阁老今个儿不是值夜吗?”太子直接道“天一黑你就去。”
正聊着,外边传来刘瑾的声音“小爷,谷大监回来了。”
“进来。”太子有些好奇,毕竟对方才离开没一会。
“小爷。”谷大用如同偷了谁家的狗一般,佝偻着腰,陪着笑脸走了进来“皇爷回宫了。”
暮鼓敲响时,进来给郑直送饭的郑墨带进来一条消息,郑坤来找他。除了伪善的拉家常之外,就是打听郑直的阴私“坤哥还问十七叔平日开销,家中童仆花费,几位婶娘平日里喜好。”
郑直静静听着,心里却迅速权衡。这是焦兰指使的?她一个外室打听这些做啥?况且焦兰灵的跟妖精一般的人物,咋会做的如此随意?不晓得被自个晓得了,是要挨收拾的?若是晓得了,还这么做图啥?
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指使郑坤的不是焦兰,而是张家兄弟,更准确的讲是张延龄。这个王八,俺不去找你,你又要来找事?估摸着是如今内阁顾不上他,这就又想兴风作浪了“你咋回的?”
“侄儿不敢讲旁的,只是讲如今婶子为了筹措年关花红,整日忙的脚不沾地。”郑墨老老实实回复。
“很好。”郑直又道“他若再问,你就讲俺刚刚找老程筹措了八千两银子。”
郑墨立刻应了一声。八千两银子听起来不少,可是如今郑家在京师有四房子弟,再算上他们这些宗族,哪哪都要银子。如今郑家依旧没有分家,郑直是两榜状元,自然只能打肿脸充胖子。过年用八千两银子,真的不多。
“你爹的事俺想过了。”郑直直接道“咱家人多嘴杂,瞒是瞒不住的,倒不如釜底抽薪。”
“请叔父教俺。”郑墨本来以为郑直是论功行赏,听到后来才晓得不是,赶忙求教。
“坤哥不是要娶那位金佥事的女儿吗?”郑直嘲讽道“明个儿让你十二叔出面勾搭他一下。金家不可能答应的,除非入赘。”
郑墨一愣,片刻后懂了郑直的意思,赶忙下跪“多谢叔父相助。”
一旦郑坤入赘金家,那么郑墨就是郑椭唯一的儿子了。事后郑椭就算发现真相也无可奈何。郑墨之所以下跪,很简单,郑坤入赘金家,只能是用郑家的名义。如此郑直脸上一定无光,对方算是出了大力。
郑直摆摆手“你值得。”
他确实惜名,奈何郑坤那种人是一定会做出点事情让郑家丢人的。与其被人推着,郑直决定选择一条更有利的。其实他想过让焦兰弄死郑坤,奈何没工夫了。
“侄儿的那间收废报纸的铺子,近来有人将一些废的稿纸、旧书也拿来变卖。”郑墨看郑直住口,这才继续,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送到了对方面前“这是俺无意中瞅见的。”
郑直好奇的拿起来,顿时精神一振。这是由司礼监太监陈宽,戴义朱批,内阁首辅徐浦、辅臣刘健,邱濬票拟,刑科给事中孟致签批抄发的,于弘治六年八月赐死荆王朱见潚的题本。不但有司礼监‘典礼纪察司印’,内阁‘文渊阁银印’,还有刑科‘给事中抄发印’。按照制度,这东西早就应该由六科送入乙字库,待五年,也就是弘治十一年集中焚毁。
郑直将题本重新包裹好之后收了起来“做的不错。”
“侄儿应该的,叔父明个儿还值夜吗?”郑墨并没有因为郑直的夸赞而自得,低声询问“侄儿打听到一对绝色双花,已经买下,请叔父鉴赏。”
他虽然是读书人,学的是四书五经,但是这段日子跟着郑直等人早就大开眼界。郑墨懂郑直的毛病,故而让于昂寻了一对尤物。原本打算寻一个合适机会送进西郑第,奈何郑直这段日子实在太忙,就算得空回去,郑墨也没有机会,只好借机提出。只是他从没有这么做过,因此讲的相当直白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