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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有贪念的,之前没有入阁,郑直也不在乎,不会想那么多。如今直内阁,眼瞅着若是调度妥帖,真的能坐上首辅的位置,他决定拼一把。
白石讲的对,想都不敢想,跟咸鱼有啥区别。倘若自个成了首辅,那样就没有人敢欺负他了;那样整个大明都会落到他的手里;那样就该他欺负旁人了。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已经渐入佳境的郑直早就忘了他明哲保身的‘慎独’二字。不管如今跟前只有四只鹰犬可用的窘迫现实;不顾如今自个德不配位的尴尬处境;不闻如今朝政大是大非的要务;不问国事蜩螗的现状。只为了那万中无一的可能,又决定冒险了。妄图蚂蚁吞大象,把持整个朝堂。
郑直确实不能穿越了,可他有五千万两银子;有一帮出生入死的帮虎;有躲在暗处的有利形势。用江侃的话就是“再不拼,人就老了。”
“师弟错矣!”下值之后边璋,程敬,谢国表联袂而来。听了郑直的疑惑和顾虑,哭笑不得“岂不闻武功伯徐天全,徐阁老?”
郑直自然晓得英宗时的内阁首辅徐有贞,却真的不晓得对方还有爵位。《英宗实录》他只看到了正统十三年,后边的还没有来得及看“朝廷不是讲勋贵不予九卿事嘛?俺还听人讲如今还有勋贵之家不予九卿事的规矩。”
“这俺就不懂了。”边璋解释道“不过徐天全的爵位是靠着夺门功获赐,之后就被褫夺了。可徐天全的爵位,确确实实是在入阁之后获得的。徐天全是文臣。勋贵不予九卿事,并没有错。可大明从开国,到如今,又有多少文臣封爵的?”
“那为啥……”郑直一拍脑袋“上当了……”看边璋三人不懂,苦笑道“俺兄长封爵不假,按着定兴郡王的路数,俺就该文职转武职。可俺如今既有文职又有武职,只要主上不开口,就算赖着不动,谁也无可奈何。”
他们想不明白一点都不意外,可是焦黄中特意跑过来讲那么几句,就有意思了。当然,时移世易,当初他没有入阁很多事都是雾里看花,如今则不同了。若没有猜错,很快焦黄中就会冒出来给他一个解释了。
“不行。”郑墨把版面放下“都撤稿。”
一旁的报斋襄理贾仁还有于昂都没有吭声。
“为啥?”刚刚走马上任,来帮着郑墨打理报斋的郑椭有些下不来台“定国公夫人裸身出现在张皇亲胡同,这可是今日最大的消息……”
“听俺的。”郑墨自然不会讲这里边的弯弯绕“反正对张家不利的,俺们都不登。”讲完拿出今个儿在值房琢磨的稿子递给贾仁“头版印这个还有朝廷的议功旨意。”
今个儿朝廷发表了虞台岭之战的奖赏,郑墨本来是接郑椭去芝麻巷参加庆贺的酒席,不曾想有人竟然推翻了他之前的一切安排。
郑椭郁闷的不吭声了。
贾仁接过来,看也不看“斋长若是没事,俺去安排了。”
郑墨点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于昂赶紧道“俺再去问问,看能不能再凑点消息……”讲完也要走。
这时一个包打听跑了进来“于哥,就在刚才,崇教坊、崇教坊也有裸女在街上狂奔,自称是建昌侯家人……”
“瞧瞧,这都多少了,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郑椭顿时感到了勇气“这都是大消息,明个儿指定……”
郑墨没有理会,对于昂道“老于,你忙。”直接走了出去。这不是郑墨的工房,他刚刚回来就听了郑椭要改版面的事,喊了三人就近来到了于昂的工房。
郑椭不再吭声,跟着郑墨走了出来。他实在搞不懂郑墨咋想的,这办报斋不就是为了赚银子吗?各种勋贵之家的腌臜事,不是街头巷尾喜闻乐见的吗?咋二哥就死活不答应呢?以至于感觉郑墨是存心让他在贾仁和于昂面前下不来台。
“父亲。”郑墨来到楼上,打开工房门,请郑椭进了屋之后请对方坐下。取出两锭五十两银子放到了郑椭面前“孩儿之前思虑不周,这报斋每日都要熬夜。孩儿如今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您……”
“墨哥啥意思?”郑椭本来以为郑墨会给他赔礼道歉,再不济也该讲明利害,哪里想到对方竟然赶人“俺不懂,你给俺讲清楚不就得了。咋了?嫌你爹给你丢人现眼了?”
“孩儿不敢。”郑墨辩解道“父亲若是在这里帮俺盯着,孩儿自然高兴。可凡事都有规矩,老话讲‘蛇无头不行’,在家父亲是一家之主,俺们都听您的。如今这道报斋,儿子就是这里的一家之主。可父亲在这里,让下边的人无所适从,这就会出大事的。”他指指窗外“道报斋是这里的第一家报斋,半年左右,这里已经聚集了近百家。多少人瞅着儿子这买卖眼红,等着孩儿出差错。求父亲体谅儿子用心。”讲完直接跪下。
“谁稀罕你的银子。”郑椭脸色难看,再没有儿子指责父亲碍事,更让他难堪的了。直接起身,摔门而去。
郑墨无可奈何,苦笑着收好银子,准备去芝麻巷。不想一开门,于昂等在外边“老于有事?”让开门。
于昂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斋长,俺昨个儿去见俺姐,她让俺扫听小阁老的喜好。”
郑墨皱皱眉头“俺叔的喜好还用老于去扫听?”
于昂拿出火镰为对方点上烟“俺听那意思……”有些尴尬的低声道“俺姐打算物色个美人,给小阁老送去。”
郑墨叹口气“俺叔这人‘色而不淫’,不是谁送都会收的。”
“那是,那是。”于昂赶紧附和一声“要么俺就赶紧来给斋长送个信。俺姐这人没见过世面,不怕她胡闹,不过得防着她做蠢事。”
郑墨点点头“这话没毛病。俺叔讲过,要给人机会,可也只给一次机会。俺跟老于你如今才尝到点甜头,切莫乱伸手。”讲到这,摘下茄袋从里边倒出二十两银子推给了对方“原本打算过几日再讲的,今个儿既然讲到这了,那俺就说开了。俺叔已经让人给老于补了锦衣卫力士……这是做啥?”赶紧拉住要给他下跪的于昂“听俺讲完。这力士不是世袭军户,不过有了世职以后老于就只能一辈子做军户了。”
“墨哥讲的道理俺懂。”于昂压住喜悦“这差事对于旁人,或许是鸡肋,可俺晓得,有墨哥在,啥也不算事。”
郑墨哭笑不得。送走于昂后,他又简单收拾一番,这才锁好门,离开了道报斋。
坐在租来的马车里,郑墨开始琢磨该如何让父亲和嫡母安份些。
其实今日郑椭的举动,远不至于赶人,他当然是借题发挥。没法子,道报斋是他日后仕途的敲门砖。郑墨不允许有人毁了他的心血,哪怕是郑椭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