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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里的几尾鱼见到了有人过来，竟也不怕，反而跃出水面，尾巴上的水甩了苏殷一脸。
苏殷好奇的叫了起来：“轻寒哥哥，这是什么鱼啊！”
慕轻寒看着苏殷单纯清澈的眼睛，忽然心中生出一股顽劣的恶意。
他咧了咧嘴：“食人鱼，每天都需要新鲜的人肉喂养。我把你带过来，就是喂鱼的。”
说罢，他饶有兴致地盯着苏殷，看她的反应。
苏殷：……你想看我哭？我偏不。
她头一仰：“你骗人！羞羞！”
慕轻寒一愣：“我可没骗人，它们确实是吃人肉的。”
苏殷歪头：“但你不会把我喂鱼，因为你喜欢我。”
说着，她伸出沾了些灰尘的小手，朝着慕轻寒的眼睛指了指：“你的眼睛告诉我了。”
慕轻寒呼吸一滞。
这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苏殷并不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小傻子。
但下一秒，苏殷扒着栏杆开始流口水：“不知道这个鱼会不会好吃呀……”
翘着脚，身体前倾，似乎下一秒就要翻下去。
慕轻寒赶忙上前拽着苏殷的后衣领，将她拽了下来。
绝对是个小傻子，没有一个正常人敢这样“观赏”食人鱼。
慕轻寒盯着苏殷看了半晌，忽然一笑：“行，今晚吃鱼。”
他冲一个方向打了个响指。
又一黑袍男子出现，单膝跪地：“是。”
这男子的衣袍和之前的都不一样，看上去更加复杂一些，应当是慕府侍卫的首领。
他回复完慕轻寒，眼光看向苏殷，小心翼翼开口：“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慕轻寒漫不经心道：“廿一，这是我的贵客，苏殷。”
廿一会意，立马对苏殷恭敬行礼。
苏殷这个时候反倒认生了起来，竟忽然扑到了慕轻寒的身边，拽着他的衣摆往他身后躲。
慕轻寒一愣，低下头，看着苏殷紧紧拽着他衣角，紧得有些发白的指尖，感觉到苏殷身上那纯粹的依赖，忽然恍惚了一瞬。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苏殷护在身后，挥手让廿一离开了。
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当真不怕我？”
苏殷歪头：“为什么要怕！”
慕轻寒忽然变了脸色，浑身气质都冷硬了下来，眉眼中似乎有黑气缠绕。
他一字一句道：“我可是活阎罗，满身是血，杀的人比你活到现在见过的都多，你为何不怕我！”
快跑啊！充满恐惧尖叫着跑掉，然后离得远远的。
他在心里叫嚣着。
这里是没有活气的地狱，柔嫩的小花是活不下去的。
他不该将她带回来的。他会毁了她的。
所以快跑吧。
苏殷看着他，没有说话。
慕轻寒忽然甩开了苏殷的手，勾起嘴角，指向花园：“这里的每一株花下面都是一具尸体，他们全部死在我的手中。丫头，你该怕我的。”
苏殷看进慕轻寒的眼睛，不仅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
她脆生生开口道：“我不怕，轻寒哥哥，反而是你在害怕，为什么呢？”
她盯着慕轻寒泛红的眼睛，一字一句都像刀剑一样刺穿慕轻寒的软肉——他本以为他的心已经坚硬如铁了。
苏殷说完这句话，上前两步，轻轻抱住了慕轻寒的腰。
手臂感觉到了对方身体微微的颤抖，她像个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慕轻寒的后背：
“不怕不怕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