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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殷一愣。
“没人能承受得了”什么意思？
她眼中的疑惑太明显，族长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阿殷，蛊王能解这世上的所有蛊毒，但你可知它如何解？”
苏殷摇摇头。
族长：“切开肌肤，让它钻入体内。蛊王绝对不允许同一个寄生体内有自己的同类。它会追杀另一只蛊虫，直到将之吞吃入腹。然后再用圣女之血，将蛊王引出。”
苏殷皱了皱眉。
这听上去就不太妙。
族长的眼神从苏殷脸上移开，看向慕轻寒。
慕轻寒垂着眸子，将苏殷搂在怀里，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族长知道这个青年意志力远非常人，但这蛊王入体的痛苦，远远超过人类所能想象的痛。
苏殷问道：“这承受不住吗？”
族长轻叹一声：“他体内的蛊虫每次在月圆之夜苏醒，都会令他痛不欲生。然而，蛊王入体的痛苦，远超那痛苦千百倍。”
慕轻寒浑身一颤。
族长继续道：“用蛊王解毒，一百多年来。苗疆只试过一次。那人中了蛊毒，命不久矣，便强行要求用蛊王一试。结果，即便是已经被绑得动弹不得，在蛊王入体的那一刻，他直接疼得疯掉，坚持不到半刻钟，竟然挣脱了束缚，仅仅用一根树枝，就将自己的心口插得稀碎，没人能让他停下来。”
苏殷的眉头越皱越紧，不禁抱住了慕轻寒的手臂。
族长：“若是不解毒，他或许还能再坚持几年，若是解了……恐怕活不过半日。”
苏殷一顿，抬头看向慕轻寒。
却见慕轻寒对她轻笑了一下：“我们不解。”
苏殷：“为什么？”
慕轻寒：“我不相信我自己，阿殷。我体内的蛊毒已经让我快要发疯，我无法想象高于那千百倍的疼痛会如何。再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至少我要把所有能威胁到你的东西全部铲除，再考虑这件事，好不好？”
他嘴角是笑着的，可是眼眶却有些发红。
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熄灭，慕轻寒费了好大一番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想要毁灭一切的情绪。
他不敢赌。
若他毫无牵挂，定然是会试一试的。
可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苏殷低下头，沉默了一阵。
很快，她眯起眼睛，忽然对慕轻寒道：“你不信你自己，但是你要信我。”
慕轻寒：“什么？”
苏殷：“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你也不会发疯。”
说着，苏殷转向族长：“用蛊王给轻寒哥哥解毒。”
族长与慕轻寒具是一愣。
他们没想到苏殷会做出这么一个决定。
族长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个慕轻寒是外人，死了就死了。
慕轻寒死死盯住了苏殷的双眼。
虽有疑虑，更多的是贪婪和依恋。
他低低开口：“阿殷就算是让我上刀山我也会去，我只是怕……”
“别怕。”苏殷伸出手，搂住了慕轻寒的脖子，额头抵上了他的。
她甜甜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轻寒哥哥，我是为你而来。所以，相信我，你不会有事。”
她顿了顿，终于给幕轻寒喂下了最后一颗定心丸：“就算有事，我现在是苗疆圣女，永远不回大夏，便不会有任何人威胁到我。所以，轻寒哥哥，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希望你能永远陪我，可以吗？”
幕轻寒双眼发红，深黑的眸子里映出的只有苏殷那双清澈明亮的眼。
那里似有无尽的光，冲破他层层叠叠的灰色业障。
他听到了自己沙哑哽咽的声音：“好。”
……
解毒那一日，族长让人找来苗疆内最沉重的铁链，想要绑住慕轻寒。
却被苏殷阻止了。
慕轻寒这一次却反对了：“阿殷，还是让他们将我绑起来吧，千万不能伤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