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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春说出来这句话,其实就后悔了,喝酒还是害人啊,这头昏脑胀的,是不是热血上头了?
“好胆!来!”天保奴好久未曾见过如此有血性的同龄人了,朝气澎湃的自信扑面而来,宛如他腰间的剑已经出鞘。
蓝春嘴皮抖了抖,想要将话收回去,随着周围人的聚集,更觉得爷们要面,一个唾沫一根钉!
“阿哈,不要中那汉家子的计了。”苏日娜跑到天保奴身后说道:“就是他打了我和地保奴的侍卫们的。”
天保奴听后,不由得高看了蓝春一眼,更加战意高昂,站在对面的蓝春殊不知一场美丽的误会,只觉得骑虎难下,硬着头皮准备迎战。
天保奴抽出腰间的宝剑,身姿矫健地摆开架势,目光紧紧锁住蓝春,蓝春深吸一口气,也握紧了剑,摆出持剑的姿态,此剑是最新的钢材所铸造,强度高韧性强。
战斗一触即发,天保奴率先发起攻击,剑如闪电般刺向蓝春。蓝春侧身一闪,同时虚晃一剑,试图扰乱天保奴的攻势。天保奴经验丰富,迅速调整剑路,横削而来。蓝春反应极快,一个低身,险险避开,顺势一脚踢向天保奴持剑的手腕。天保奴吃痛,剑差点脱手,但他迅速稳住身形,再次挥剑猛攻。
蓝春边躲边寻找时机,突然,他瞅准天保奴的一个裆间,猛地向前冲去,双手持剑状狠狠刺出,迪迦来了也要回防,天保奴急忙格挡,却发现蓝春这招只是虚招,紧接着蓝春一个转身,挑击后重劈而下,端的是力劈华山架子。天保奴明知不可硬接,向后退了几步。
蓝春乘胜追击,只攻不防,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迅猛的攻势,让天保奴渐渐有些落于下风。蓝春心里想到:“这北元太子天保奴不过如此嘛!”
殊不知道,天保奴的剑法是后学的,他的老师是跟随北上的汉人武学师傅,天保奴身份尊贵,陪练时自然不可能下重手,再加上北元少人习剑,因此学些皮毛,便觉得天下无敌了。
而蓝春,剑术是他为数不多的特长了,拳脚功夫打不过谁,也就以前和朱标打架时候锤了几下王八拳,其他小时候基本都是在挨打,尤其是徐允恭(徐辉祖)下手最狠了!
勋贵二代们从小习武,蓝春打小就懒,难免落后就要挨打,他们之间无事也是要互相切磋,因此蓝春再怎么废料,那也是要强过寻常人的。
不过十来分钟,天保奴的剑被击飞,蓝春以一个帅气的姿势收剑回鞘,其他围观群众不明白剑术怎样算厉害,但就是觉得蓝春这副花架子挺厉害的。
“哈哈哈哈!”天保奴见状,不仅没有丝毫懊恼,反而开怀大笑起来,“不错的剑技,真是让人畅快淋漓啊!这把剑就归你了,来,跟我再去喝两杯酒,好好尽兴一番!”说着,他毫不介意地指了指那把被击飞的剑,然后一把拉住蓝春,邀请继续。
此时已经快午夜了,蒙古人是真爱喝酒,他们的皇帝都喝死好几个了,可能是过滤蒸馏技术不完善,未精准分离“酒头”(甲醇含量高),导致甲醇中毒。可蒙古高原冬季寒冷漫长,饮酒已成习惯。
天保奴心里郁闷,与蓝春对打后宣泄了压力,此时无比的愉悦,两人勾肩搭背的就又喝了起来,蓝春言语中不卑不亢,两人聊的来宛若好友。
“我走遍天下,祖籍依旧在辽东,一百年前就扎根于此了,祖上是金朝汉儿猛安。”蓝春瞎扯胡说道,金朝裹挟大量汉人北上,确实无法验证。
“呼和哈布尔,你游历四方,可知道还有哪里有关内如此丰饶?”天保奴询问道,如今的草场分配是一大矛盾,所有人都被赶一块了,人多地少。
蓝春想了想,随手在酒桌上,沾取酒水画图,说道:“成吉思汗的子孙已经将辽阔的疆域瓜分完了,要么经察合台与钦察两汗国后,继续西进,要么过察合台转南下,去往印度。”
“呼和哈布尔你才多大,怎么可能走这么远?”苏日娜不相信的问道,蓝春扭头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那你别管,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相比二十五六的蓝春与天保奴,十七八的苏日娜的确是个孩子了,蓝春的话换来苏日娜气鼓鼓的翻白眼。
“大不了再和太祖一样,进行一次西征,今日的明人,未尝不能回到昨日的宋人。”天保奴嚷嚷着,黄金家族骨子里始终是骄傲的。
“成吉思汗的成功,就是一次次战争积累,快速的掠夺和歼灭有生力量,滚雪球式的做大。”蓝春赞美着,闪电战永远是战场上最华丽的手术刀。
说着聊着,几人秉烛夜谈,这一喝啊,就没个停了,蓝春的意识渐渐模糊,天保奴却又给杯子满上了,直到天保奴低下了头,苏日娜将他送回去。
这次可真是喝得酩酊大醉,走路都跌跌撞撞的。风呼呼地吹着,眼睛都睁不开,蓝春一个不小心就摔在了路边。
他赶紧把身上那件用藏羚羊绒做的斗篷裹得紧紧的,心里琢磨着:“嗯,就这么对付一宿吧。”
正半梦半醒之间,蓝春突然身上挨了一脚,只听一声娇呼:“哎呦,小主子,这路边怎么又一个醉汉啊!”
一盏提灯靠近些,蓝春隐隐约约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这不是呼和哈布尔吗?这醉鬼别管他了。”
“可是小主子,这天气是会冻死人的,你说万一……”侍女劝主子做点好事,“没见识样子,他身上的羊绒,暖和的能孵化鸡蛋了,死不了的。”苏日娜颦眉。
“可是明日就要下大雪了啊,不就直接把他埋雪堆里了吗?”侍女忧虑道,回应她的是一时的安静。
“哎,来搭把手,把他扶回去吧。”苏日娜把自己那个酒鬼老哥送回了居所,在回自己毡房的路上,心软的捡了一个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