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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深处,魔气的浓度越高,甚至开始凝聚成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主动向两人缠绕而来。墨渊的妖火在黑色雾气的侵蚀下,光芒迅速黯淡,范围不断缩小。
“不行,这里的魔气太浓了,我的妖火支撑不了多久。”墨渊脸色凝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维持妖火在如此环境中本身就消耗巨大,还要抵抗魔气侵蚀。
苏夜见状,知道不能再藏拙了。她上前一步,与墨渊并肩,心念微动。这一次,她没有动用攻击性强的神力,而是再次引动了那丝“沐”族的生机之力。但与之前安抚戾瘴不同,她将这股生机之力与自身那“平衡”、“秩序”的意念高度结合,使其性质变得更加中正、平和,仿佛化作了一道无形的、散发着微弱莹白光芒的净化力场,以她为中心缓缓扩散开来。
“嗤嗤嗤——”
莹白的光芒与黑色的魔气接触,立刻发生了剧烈的反应。魔气如同遇到克星般,发出被灼烧的声响,迅速消融退散。苏夜周围丈许范围内,那令人窒息的魔气为之一清,空气都变得干净了许多。
墨渊压力大减,惊讶地看了苏夜一眼,随即立刻收敛妖火,节省力量。“你这生机之力,竟对魔气有如此克制之效?”
“并非克制,更像是……中和与净化。”苏夜一边维持着净化力场,一边仔细感知着,“这魔气充满了毁灭与混乱,而这生机之力代表秩序与生长,两者本质对立。但直接对抗消耗太大,我只是引导生机之力,将其中的‘净化’特性放大,如同清水洗涤污垢。”
她解释着,心中也对“沐”族的力量有了新的认识。这支秉承天地生机而生的族裔,其力量在对抗域外天魔的污染时,或许有着意想不到的奇效。
有了苏夜的净化力场开路,两人的行进速度加快了不少。又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的通道骤然变得开阔,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出现在两人面前。
而眼前的景象,让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苏夜和墨渊,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巨大的、已经干涸了不知多少万年的潭底。潭底并非泥土,而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结晶,散发出浓郁到极致的凶煞龙威与怨念。在这片暗红结晶的中心,有一个直径约十丈的“水潭”,但其中荡漾的并非清水,而是粘稠、漆黑、不断翻滚冒泡的**魔气液浆**!
液浆表面,不时浮现出扭曲的魔影和痛苦嘶嚎的灵魂碎片。更令人心悸的是,在这魔潭的底部,隐约可见一道巨大的、如同伤口般裂开的地脉缝隙,精纯而狂暴的天地灵气正不断从缝隙中涌出,但一接触到上方的魔气液浆,立刻就被污染、同化,变成了魔潭的一部分!
这里,就是被污染的灵枢节点!昔日生机勃勃的“潜龙潭”,如今已彻底化为了滋养魔气的污秽之源!
“地脉灵气……还在不断被污染……”墨渊看着那如同活物般蠕动增长的魔潭,声音干涩。这意味着污染不仅在持续,还在不断加剧!
苏夜的目光则死死盯住魔潭底部那道地脉裂缝。在她的感知中,沐灵玉珏的悲鸣达到了顶点,而那裂缝深处,除了被污染的灵气,更传来一丝让她灵魂都感到战栗的、更加深邃和邪恶的意蕴——那恐怕就是域外天魔残留的本源魔气,污染归墟通道的罪魁祸首!
就在两人被这末日般的景象所震撼时,那翻滚的魔潭似乎察觉到了“异物”的入侵,猛地沸腾起来!
咕嘟咕嘟——!
粘稠的魔气液浆中,猛地伸出数十条由精纯魔气凝聚而成的、如同章鱼触手般的黑色鞭索,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快如闪电般向着苏夜和墨渊缠绕、抽打而来!触手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腐蚀出淡淡的黑痕!
攻击未至,那股冰冷、混乱、充满毁灭欲望的意念已经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两人的心神!
“小心!”墨渊暴喝一声,身上妖气勃发,化作一道凝实的青色光罩,同时双掌拍出,凌厉的爪风撕裂空气,迎向数条触手。
苏夜也在瞬间做出了反应。她知道,单纯的防御或躲避在这狭窄的空间内意义不大。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一直收敛的神力不再压制,混合着那莹白的净化力场,轰然爆发!
她双手虚握,逆鳞的“坚固”、雷角的“狂暴”、蜃珠的“虚幻”三种法则意蕴在她心神的强行统合下,再次被引动!虽然依旧生涩,但这一次,有了沐灵生机之力作为缓冲和调和,三种力量不再剧烈冲突,而是形成了一股扭曲、混乱却充满毁灭性力量的灰白色能量洪流,如同失控的钻头,悍然撞向了扑来的魔气触手!
轰隆——!
灰白洪流与黑色触手狠狠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能量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将潭底的暗红结晶都震裂了不少。
魔气触手在灰白洪流的冲击下纷纷崩碎、消融,但苏夜也被反震之力震得气血翻涌,后退了数步,那强行融合的三种法则之力瞬间溃散,让她脸色一白。
“这魔气……比预想的还要难缠!”苏夜心中凛然。她的力量虽然能对其造成伤害,但消耗巨大,而且这魔潭似乎能量源源不绝!
更多的魔气触手从潭中涌出,如同群魔乱舞,再次扑来。墨渊也陷入了苦战,他的妖气攻击虽然凌厉,但对上这种纯粹的魔气,效果大打折扣,只能勉强自保。
形势瞬间变得危急!
苏夜一边抵挡着触手的攻击,一边飞速思考。硬拼不是办法,必须找到关键!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魔潭底部那道地脉裂缝。
“墨渊!掩护我!我去试试封印那道裂缝!”苏夜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