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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自己,与宸王夫妇三人,正好映对了当时手握刀俎的权者,虽有些出入,可最终还是殊途同归。
楚云帆一如游戏里的“闭眼玩家”,不管阵营,永远只是在一旁凑热闹的人。
今日重聚唯一没有来的班彦华,一如当年早早的被宸王殿下踢出了局。
宋峥映了当年猎人的身份,如愿的握上了红缨枪。
董廷恩好像是当时唯一一个提出质疑的人,这份聪慧,亦如现在这般,看透局势远离漩涡,选择去工部那种权势不高,但却极其重要且油水充足的地方。
甄可维和齐康两人一如之前,不管局势不管阵营,以玩闹的心态死心塌地跟在宸王的身后。
而林晨,看似局外之人,却能将所有人都串联起来。
他的号召力与宸王之尊截然不同,纯粹,简单,不掺杂名利,不掺杂尊卑,只抒发情谊,总能让人放下所有心防,乐在当下。
李曦杰想着想着便苦笑了一下,恐怕只有垂垂老矣,才能再聚逍遥楼了吧!
......
逍遥楼那边结束了“忆往昔”,隔壁闻香阁的“太太局”也就跟着散了。
直到最后一对夫妻的马车辘辘驶离,林晨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脸颊,转身快步往回走。那点不耐烦瞬间被期待和欣喜取代,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穿过月亮门,回到闻香阁,只见一道倩影正安静地立在廊下,似乎在欣赏院中那株在含苞待放的腊梅。正是他的准新娘——房书韵。
她穿着一身雅致的藕荷色绣缠枝梅花纹的斗篷,领口那一圈柔软的风毛,随着微风与落雪轻轻拂动,时不时触碰到她白玉般的脸颊,衬得那脸庞愈发小巧莹润,恍若一件精心雕琢的瓷器。
许是听到了他急促的脚步声,她转过头来。
那一瞬间,周遭的细雪、寒梅、朦胧的阳光,都仿佛成了虚化的背景。
唯有她那双清澈明亮的鹿眼,在天光雪影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亮晶晶地望向他,嘴角自然而然地弯起,不需要任何言语。
只是这样安静地立于灯下梅旁,含笑相望,便已胜过了千言万语。
林晨心头猛地一暖,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方才应酬周旋应对的些许疲惫,瞬间被这眼神涤荡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安宁,让他不由地会心一笑,脚步也更快了些。
从小看惯了孪生妹妹林希那种明艳夺目、如同烈日骄阳般极具冲击力的美,而房书韵,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韵味。
她拥有一双无辜的鹿眼,看人时总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恳切与温柔,仿佛能一直看到人心里去。
脸颊还带着点未褪尽的婴儿肥,白皙柔软,下巴短短的,更添了几分稚气和甜美。
鼻头圆润小巧,不像时下审美所追求的尖俏,却自有一种娇憨的福气相,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用手指轻轻刮一下。
尤其是一笑起来的时候,那鹿眼便弯成了两泓甜美的月牙,婴儿肥的脸颊鼓起,显得格外真诚又毫无防备,能让人整颗心都软塌下去,化成一汪春水。
此刻,午后的阳光穿透漫天飘洒的细雪,变得朦胧而温柔,悉数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藕荷色斗篷上的缠枝梅花纹也仿佛活了过来。
林晨的目光紧紧地黏在她身上,这是他一眼就喜欢上的小丫头,一个爱笑爱闹的小太阳。
他终于等到她褪去几分稚气,出落得亭亭玉立,却仍完整地保留着那份最让他心动的娇憨与真诚。
“等很久了吗?”林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极柔,生怕惊扰了这一刻的静谧美好。
房书韵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发间簪着的一小朵绒花随着动作微微颤动。
对上他专注而灼热的视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乖巧的阴影,可那唇角却抿着,努力想藏住那不断上扬的、藏不住的欢喜笑意。
那抹欲掩弥彰的娇羞落入林晨眼中,让他心尖发痒,像被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搔过,忍不住想离她更近一些,看得再仔细一些。
“嗯?怎么不说话?”他稍稍上前一步,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近得能看清她每一根纤细的睫毛,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清淡的桂花头油香气,混合着自她身上传来的、冷冽的梅香与一丝甜甜的暖意,几种气息奇异地交织在一起,萦绕在他的鼻尖,构成了独属于她的、让他无比贪恋的味道。
他喉结微动,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诱哄般的温柔:“难道……你不想我吗?”
房书韵被他这句话激得猛地抬起头,鹿眼睁得圆圆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误会,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有想你,真的,特别、特别地想!”
那软软的声音带着点儿急切,像生怕他不信似的,每个字都敲在林晨心口最软的地方。
瞧着她这急切又认真的模样,林晨眼底的笑意更深,故意拖长了语调“哦?”了一声,存心想再多看她一会儿这般可爱的情态。
但他终究舍不得让她着急太久,轻笑一声,终于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细长的锦盒。
那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支极为精美的玉簪,他收起玩笑的神色,从未如此认真地凝视着她,深邃的眼中盛满了郑重与柔情。
“明日你就是我的新娘了,这是送你的礼物,谢谢你愿意等着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我会一直护着你,爱着你,让你永远如今日这般,笑容常驻,欢喜无忧。书韵,等我明日来迎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