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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对女人管得特别严。
女孩子不能随便上街,出门得戴帷帽遮脸,
不能露脸,不能高声说话,
不能与陌生男子对视,更不能独自行走于市井之中。
一旦违反,就会被说“有辱门楣”“败坏风气”。
还得有男人陪着,比如父亲、兄弟,或者由太监引路,
不然就是“不成体统”。
这也太离谱了。
南溪刚懂事时听说这些规矩,
差点没把手中的点心捏成粉末。
她一个现代独立女性的灵魂,怎么能接受这种束缚?
当初她刚听说这些规矩的时候,
正在元武帝怀里喝奶。
那会儿她才三个月大,听宫女讲宫规,听得怒火中烧。
脑子一激灵,气得直接把奶喷了元武帝一脸。
元武帝当时懵了,满脸乳白顺着龙袍往下淌,愣是半天没说话。
最后只憋出一句:“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烈?”
后来她也试着出来溜达过几次。
等她长到十岁,能走能跑,便不再满足于宫墙之内。
趁着元武帝心情好,
她软磨硬泡,终于要来了一次“自由出行”的许可。
仗着皇帝爹宠她,她根本不理那些破规定。
她穿着男装,束发戴冠,腰挂玉佩,
骑着小马驹,从宫门大摇大摆地出来。
不带仪仗,不要太监,连护卫都甩得远远的。
可只要一露面,立刻就被路人盯得浑身不自在。
还有老太太一边捻佛珠一边念“阿弥陀佛,世风日下”。
她不坐公主的马车,也不带仪仗队,
穿得太普通,打扮得太随意,
有些眼睛不灵的家伙,就当她是普通人家姑娘。
于是,麻烦来了。
一个穿长衫的老学究模样的人,
提着书袋,颤巍巍地站出来,
指着她鼻子骂:“黄口小儿,不知礼数!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这般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将来如何相夫教子?”
南溪当场就怒了。
“谁说女子就得窝在家里绣花?”
她跳下马,叉腰怒视。
“我念的书比你多,写的文章比你顺,你凭什么教训我?”
旁边又冒出个穿着绸缎的富家太太,扇着团扇,尖着嗓子说:“瞧瞧,这姑娘也不知哪家的,毫无教养,这般不知廉耻,怕不是青楼出身吧?”
南溪一听,肺都要气炸了。
她撸起袖子就冲上去。
“你说谁青楼出身?信不信我当场给你背一篇《论语》?再写幅狂草让你开开眼?”
那女人吓得往后退,差点把扇子扔了。
可这样一来,事情闹大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有看热闹的,有拍照记事的,还有书吏偷偷记录“皇室女子市井斗殴事件”。
每次出来,正事没办成,光跟人对骂了。
她本想悄悄去城南书坊淘几本孤本。
结果半路卷进口角,最后书没买成,倒是在京兆府衙门口站了半天。
最后还被御史写折子告到皇帝那儿去。
奏章上写得冠冕堂皇:“公主言行轻佻,不守宫规,恐有损皇家威仪,请陛下训诫,以正纲常。”
元武帝看完折子,叹了口气,
摸着南溪的脑袋说:“江儿啊,你虽是我掌上明珠,但天下人眼睛都盯着你呢。”
南溪委屈得不行,嘴一瘪。
“凭什么男孩能闯天下,我就得缩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