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死遁,找一处清静地潇洒度日。”罗森摸出一壶酒和两盏酒杯,一杯递给朱棣。
朱棣接过酒杯,笑道:“罗先生年纪应该还不如本王大吧,怎地如此厌世。”
“非是厌世,实在是这纷扰令人烦躁。”
“本王倒是羡慕罗先生,家境美满,儿子又是年轻有为。”
“当年我让罗铭读书,只是为了让他明理,却不曾想他能考上状元,如今悔之晚矣。”
“这天下人,都盼着自己儿子能中状元,怎么到了罗先生这就悔之晚矣?”朱棣感觉罗森就是在凡尔赛。
“我那儿子虽然读书还行,却不是做官的料,让他在翰林院修修文卷经要还可以,若是放到朝堂上,怕是不消几日便要人头落地。”
“呵呵……能读书就能做官,罗先生杞人忧天了。”
“儒家教的东西,全部都是空泛普世道理,这些道理即便不教,天下人也都懂,即便是没读过书的平头百姓,他难道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吗?他不知道偷东西是犯法吗?约束天下人的从来就不是那些大道理,而是律法,而让他们不犯法的,则是看他们能否吃饱。”
“罗先生此番言论若是让那些文人大儒听去了,只怕会被当作大贼。”
“此间谈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再无第三人知晓,出了这庭院,即便燕王说出去,草民也不会认。”
“哈哈……”朱棣大笑起来:“罗先生觉得儒家不应该存在?”
“是不应该存在于朝堂之上,可惜皇帝为了君权神授那套理论,硬是将儒家抬进了朝堂,自那以后儒家就扎根下来,赖在朝堂上不愿意离去。”
“本王感觉罗先生对儒家相当反感。”
“让一个人抬到不属于他的高度,他就会为了保护自己的位置,做出许多突破底线的事情,儒家就是如此,满口仁义道德,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如今的儒家只不过是世家大族争夺利益的工具,偏偏坐在那个位置上的还是个听话的傻子。”
朱棣没想到罗森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那傻子今日可是还来恭贺你儿子的大婚。”
“这或许就是傻子与傻子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罗先生觉得若是换了一个强硬的皇帝,能否将儒家赶出朝堂?”
“不能,多强硬都没用,哪怕是朱屠夫在世也没用,除非是再造乾坤,一切从头再来,不然绝无可能。”
“你敢说咱爹是朱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