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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付智山突然拔高嗓门，指着厨房方向，“米缸都见底了！不去饿死吗？！”
监控镜头微微晃动，藏在空调外机上的摄像头捕捉到付若瑶翻了个白眼。
“爸爸你小点声，隔壁说不定能听见。”
“听见又怎样？”付智山踹了脚鞋柜，“我就是出去，也带着枪！这可是我托人买来的好东西！”
闻希眯起眼，看着付智山从玄关抽屉摸出把格洛克17，动作生涩地塞进雨衣内袋。
上辈子可没这出——
是那个女人给的吗？
付智山转身拉开栅栏门，黑雨没有进入庭院，但他一出去就被淋到。
“最迟两小时回来。”
门关上的瞬间，闻希已经起身，开始准备。
付智山的越野车碾过结冰的路面，轮胎抓地声在黑雨中格外刺耳。
闻希借着建筑物阴影尾随，游戏雷达上两个蓝点始终保持两百米距离。
超市招牌的霓虹灯管碎了一半，超市招牌只剩“超”字还在垂死挣扎。
付智山猛打方向盘，越野车撞开堆积的购物车，歪斜地停在入口处。
看他进去，闻希紧随进入，走到超市侧面的卸货区。
“操他大爷的……”
付智山的咒骂从生鲜区传来，在空荡的超市里回荡。
闻希贴着货架潜行，看见他正疯狂扒拉着倒塌的冷冻柜。
“连包方便面都不剩？”
付智山踹飞挡路的购物篮，铝制篮筐撞在收银台上发出巨响。
他粗重喘息着拐向粮油区，手电筒光束扫过满地狼藉。
货架像被飓风席卷过，所剩无几。
闻希无声地跟上，靴底碾碎几粒冻硬的麦片。
她看着付智山突然扑向角落，从翻倒的货架下拖出半袋东北大米。
塑料包装已经破裂，晶莹的米粒洒在他雨衣上，像撒在霉菌上的盐。
“不能吃了，丢掉！”
手电光束又突然照到干货区的阴影，付智山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冲过去，撞翻了堆成金字塔形的罐头
“艹！”
付智山颤抖的手指抚过罐头标签，“红烧牛肉……”
他喉结滚动着，装满购物篮后，又往登山包里装了十几罐，最后又扯开拉链往裤子里塞了四罐，又往腋下夹了两罐。
闻希挪动半步，神经紧张的付智山突然僵住。
“谁？！”
手电光束猛地扫来，闻希立刻蹲下，光束擦着她头顶货架掠过。
“自己吓自己。”
付智山骂咧咧地转身，突然捂住肚子，“操，早上那碗粥……”
他说着，跌跌撞撞冲向员工通道，手电筒光束在“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标牌上停留片刻，最终被黑暗吞噬。
闻希迈步，紧跟着进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