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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脸侍者的声音像是从腹腔里挤出来的，带着黏腻的回响。
五人齐刷刷看向闻希。
闻希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带路。”
侍者转身走向裂缝。闻希刚要跟上，老A突然拽住她手腕：“小心有诈。”
“诈个屁。”闻希甩开他的手，“真要弄死我们，刚才那俩侍者就能把咱们全塞进腔体里。”
裂缝深处是条向下的阶梯，墙壁上嵌着发光的人头骨。闻希数到第三十七级台阶时，前方突然亮起暗红色的光。
拱形大厅里摆着张长桌，饕眼和命否坐在主位。桌上堆满啃剩的骨头，最显眼的是半截烂肉评委的触手。
“坐。”饕眼的数百颗眼球同时转向闻希。
闻希拉开椅子坐下，发现桌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牙印。
“你的生肉片很有创意。”命否的黑雾在骨碟上盘旋，“尤其是那几根韭菜。”
闻希：“谢谢夸奖。”
“但规则是杀掉对手。”饕眼的眼球突然暴凸，“你们组只杀了一个。”
“规则还说用对手的肢体做菜。”闻希直视那些眼球，“又没说要用几个对手的肢体。”
大厅突然安静。
命否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涌起来，像是在憋笑。
饕眼的眼球缓缓转动：“狡辩。”
“实话。”闻希从空间格里掏出水培萝卜，掰下一截扔在桌上，“尝尝？跟着我老师病丧种植的蔬菜。”
萝卜块在黏液里滚了两圈，被一根血管状的口器卷走。
饕眼咀嚼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像是咬碎了金属。
“味道不错。”饕眼的眼球微微眯起，“但比起你那位老师，还差得远。”
“我以为饕眼女士和我家老师不和。”闻希顺着话聊下去。
饕眼冷笑一声：“我和她关系不好，不意味着我不认可她的能力，相反，我非常认可她的能力，甚至我这小美食街上有一半的蔬菜供应都来自于你的老师。”
嘶。
那这感情牌到底是能打还是不能打啊？
怎么听起来好办又不好办的。
“所以……奖品呢？”闻希突然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
“你毁了我那么多乌鸦，还想要奖品？”饕眼冷笑。
闻希沉默几秒：“……我可以给你修。”
“修个屁。”
饕眼抛出一张深紫邀请函，不耐道：“拿着你的奖品赶紧滚，既然是病丧的学生，就让她给我们食材降价。”
“成。”反正是便宜老师付钱。
闻希刚伸手，命否的黑雾突然缠住她手腕：“别急，我还有条件。”
闻希：“你说。”
“等你结束下一份邀请任务，来我的美食频道当一次嘉宾。”命否的雾状手指划过闻希的鹿角，“用你的人类身份。”
“……你早就知道我身份了？”闻希心说这群污染种真是演都不演了，“从开始上烹饪课，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命否道：“实际上，是烹饪课之前。”
闻希一怔：“烹饪课之前？”
命否却不想再多说，松开缠着邀请函的手：“考虑下嘉宾的事吧。”
“考虑什么，成交。”闻希一把抓过邀请函塞进空间格。
转身要走时，命否突然又开口：“等等。”
黑雾卷着个东西抛过来。
闻希接住一看，是颗还在跳动的金属心脏。
“乌鸦裁判长的核心。”命否轻笑，“装在你刀上，能控制低级污染种。等你们成功登出后，最初使用的餐刀也会进化为异能物品。”
闻希毫不犹豫地掏出横刀，把金属心脏按在刀柄末端。
心脏“咔嗒”嵌进去的瞬间，刀身暗红纹路变成了幽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