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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在理,直指要害。
王辉被噎得说不出话,他当然知道苏子言说的才是正理,但他本意就是想趁机坐实苏子言的罪名,哪肯按她说的去做。
就在他骑虎难下之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食堂门口传来:
“苏教授说的很有道理。王副局长,立刻按苏教授说的办,封锁后厨,控制人员,取证调查!”
只见灵管局局长郑国锋,不知何时已然赶到,正脸色严肃地站在那里,身后跟着几名气场沉稳的随从。
他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食堂,最终落在王辉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郑局!”
王辉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没想到郑国锋会亲自赶来。
“还不快去!”郑国锋加重了语气。
“是!是!”王辉不敢再怠慢,恶狠狠地瞪了苏子言一眼,赶紧带人冲向后厨。
郑国锋这才走向苏子言和赵仁理,目光在苏子言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语气缓和了些:
“苏教授,赵同学,你们没事吧?看来我来的还不算太晚。”
“多谢郑局长及时赶到。”
苏子言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淡,但那份拒人千里的冰冷稍稍化解了些许。
她知道,郑国锋此刻的出现和表态,至少表明了他维持表面公正、不希望局面彻底失控的态度。
郑国锋看着一片混乱的食堂,眉头紧锁:
“情况比我想象的更严重。苏教授,依你之见,这些中毒者该如何救治?你刚才似乎提到了救治之法?”
他此言一出,周围所有尚未中毒的师生、医护人员,以及那些症状较轻、意识尚清的中毒者家属,都满怀希望地看向苏子言。
此刻,苏子言成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苏子言沉吟片刻,快速道:
“此毒三者合一,复杂歹毒。当务之急,需分三步走。”
“其一,‘针刺放血,以泻其毒’。选取十宣穴(十指尖端)、耳尖、曲泽穴、委中穴等放血,可快速泄出体内部分热毒、瘀毒,缓解危急症状。尤其对于高热、神昏、抽搐者,此法可争得一线生机。”
“《针灸大成》有云:‘穴有奇非十四经者……十宣十穴,在手十指头上,去爪甲一分,每一穴各针一分,主治乳蛾,用三棱针出血’。”
她话音刚落,立刻有校医拿出急救针具。
“其二,‘药石并用,分消毒势’。此毒寒热错杂,蛊、毒、病毒交织,需寒热并用,攻补兼施。可用《伤寒论》‘甘草泻心汤’合《外台秘要》‘黄连解毒汤’化裁。”
“甘草泻心汤(半夏、黄芩、干姜、人参、甘草、黄连、大枣)本治痞利不止,心下痞硬,干呕心烦。取其和胃降逆,开结除痞之功,以应对蛊毒引发的胃肠逆乱、心下痞塞。”
“合黄连解毒汤(黄连、黄芩、黄柏、栀子)之大苦大寒,直折火毒,清泻三焦。然恐其过于寒凉,伤及中毒者本就虚弱的阳气,故需保留甘草泻心汤中干姜、人参之温补,形成‘辛开苦降甘调’之法,寒热并用,调和阴阳。”
“另需加‘紫苏叶’、‘广藿香’芳香化浊,辟秽止呕;加‘防风’、‘荆芥’祛风透邪,引毒外出;再加‘朱砂’、‘雄黄’少许,镇心安神,以解蛊毒惑乱心神之效——但此二味有毒,需严格控制剂量,中病即止。”
苏子言语速极快,却条理清晰,组方严谨,听得几位老中医连连点头,暗自佩服。
“其三,‘艾灸固本,扶助阳气’。待毒势稍缓,需立刻艾灸‘关元’、‘气海’、‘足三里’、‘神阙’等穴,温阳益气,固护根本,防止正气溃散,邪毒内陷。”
“《扁鹊心书》云:‘保命之法,灼艾第一,丹药第二,附子第三。’阳气足,则邪不可干。”
她看向郑国锋和几位校领导:
“当务之急,是立刻准备药材和针具,按照轻重缓急,分批救治!每拖延一刻,便多一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