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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教授，药好了。”
赵仁理连忙端起药碗递过去。
药汁呈深褐色，散发着浓郁的苦涩味，但仔细去闻，苦涩之下又潜藏着一丝奇异的回甘与生机。
苏子言接过，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仰头便将一碗苦药尽数饮下。
放下药碗，她感受了一下体内情况，微微颔首：
“地脉紫芝药性温和厚重，于滋养经脉确有奇效。枯朽死气又拔除了一分。”
赵仁理闻言欣喜：
“那太好了！照这个速度，您很快就能彻底痊愈了。”
苏子言却摇了摇头：
“愈到后期，愈是水磨工夫。最后那一分死气盘踞最深，与经脉几近交融，欲要彻底拔除而不伤根本，需慎之又慎。”
她说着，目光转向赵仁理：
“你最近修炼的怎样？《太素脉诀》‘望气’篇有没有困惑的地方？”
赵仁理正色道：
“正想请教苏教授。我最近尝试以‘望气’术观察圃内灵植，看到它们的生机光华流转，强弱不一。”
“但尝试感知更细微的药性之气时，却总觉得隔了一层薄纱，难以清晰分辨。”
苏子言闻言，眼中露出一丝赞许：
“你能察觉到‘隔纱’之感，实属难得。《太素脉诀》乃我药王宗根本秘传之一，其‘望气’之术，非独观气血盈亏，更深层次乃是洞悉万物本源之‘性’。”
她略一沉吟，指着静室角落一株叶片银白、脉络呈淡紫色的灵草道：
“你看那株‘霜银草’，可能看出什么？”
赵仁理凝神望去，调动灵觉。
在他眼中，那霜银草整体散发着一种清冷的银色光华，生机旺盛。
“我看到了银光清冷，生机充盈，似性偏寒凉？”
赵仁理试探道。
“不错，你已可观其大略。”苏子言点头，
“但是你再看那银光之中，是不是还会有极细微的紫色星点闪烁流转？”
赵仁理再次集中精神，仔细观瞧，果然发现在那一片银辉之中，确有极其微小的紫色光点，如同星辰般偶尔闪烁，若不极度凝神，极易忽略。
“是！确有紫星闪烁！”
“此即为‘霜银草’药性精髓所在。”
苏子言解释道，
“其主体银光，乃其寒凉之性，可清热镇静。而那紫星，方是其‘透疹解毒’之关键药力显化。”
“《本草衍义补遗》有云：‘霜银，寒而不凝，有透达之妙。’便应在此处。”
“你若能清晰捕捉到这紫星流转的规律与强弱，便可精准判断其药龄、药效，用于配伍，方能事半功倍。”
赵仁理恍然大悟，原来望气术还能精深至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