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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萌尖叫一声，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惊慌地看向贺雅，她脸上带着一股不容错辨的执拗。
贺雅用尽全身力气，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清晰：“我不会让你们逃脱，你们必须为这一切负责……”。
靳诗语眨了眨眼，睫毛上沾了些什么，让视线有些模糊，整个世界好像都蒙上了一层重影。那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浑身发颤。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捂住头，失声尖叫起来：“啊——”
陈明平时再横，也只是打打闹闹，哪见过这种事。
他缓缓低下头，“贺雅，你……你是真的豁得出去啊！”
田佳从小被父母宠着，哪里经受过这种惊吓，早已失了魂般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软得像没了骨头。
午休的操场还有不少晒太阳的学生，尖叫声很快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当看清那边的情形，惊呼声此起彼伏。
等校方接到消息赶过来时，靳诗语他们早已不见踪影，空旷的操场显得格外凄清。
凄清到连一只飞鸟也不愿路过，好似那深秋里最后一片落叶，被风卷着停在原地。
老师们赶到时，看到眼前的情景都心头一紧。校长随后也到了，眉头紧紧皱起，立刻吩咐安保人员：“快！先联系医务室和救护车，同时让各班老师回教室安抚学生！”
这已经是这个月发生的第三起意外了，校长的脸色格外凝重。不管原因如何，出了这样的事，学校责任重大，更何况贺雅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学生，无疑让他更加头疼，只想着尽快把事情处理好，安抚好大家的情绪。
此事稍有不慎，他可能也要跟着承担责任！绝对不能影响到学校的声誉。
“都别动！”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带着不容置喙的沉重压迫感，“保护好现场！随意触碰可能破坏关键线索，你们想清楚后果吗？”
安保们闻言全部身体僵硬一瞬，随即退得远远的。
校长见到来人赶紧上前问道：“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总局的。”韩素冷冷扫了一眼校长，“接到报警，应刑警支队要求过来协助调查！”
冷声喝止安保的慕吟走到贺雅身边，看到她的样子，桃花眸里翻涌着怒意，转向几个安保人员：“你们刚才想做什么？”
慕吟的声音冷得刺骨，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听见对方是警察，还是总局来的，几名安保人员瞬间慌了，赶紧撇清关系：“警官，我们也是听校长的吩咐，想先看看情况……真不关我们的事啊！”
闻言，慕吟的目光凌厉地转向校长，正听见他和韩素解释：“目前情况特殊，我是想先联系医护人员，怕引起学生恐慌……”
“情况特殊就可以破坏现场？”慕吟沉声质问，眼神凌厉得像出鞘的利剑，“谁给你的权利擅自处理？”
校长本想大事化小，息事宁人，如今被逮个正着，顿时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校长觉得我们为什么会来？”温灵均语气不紧不慢地反问，蓝色眸子直视着额头冒汗的校长，“半个月里，贵校先后有三位同学出事，分属不同年级，校长难道不觉得反常吗？学校就没彻查过原因？”
校长喉结动了动，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们都是按流程处理的，相关部门也来了解过情况……”
“是吗？”颜夏挑了挑眉，“我们到之前，没看到相关部门的人在现场。至于前两位同学的事，警方看到的是第一现场，还是你们动过之后的？”
公孙雨跟着追问：“贺雅报警时，清清楚楚说了是谁在欺负她！”
她本想报出名字，却发现刚才没记清，于是看向温灵均。
温灵均语气平静却带着力度，复述了贺雅的报警内容：“‘我要举报靳诗语、陈明等人长期针对同学，间接导致王雨惜、赵玉琳和我受重伤，我奶奶的离世也与他们的骚扰有关’——这是贺雅的原话。校长说王雨惜和赵玉琳是意外，可贺雅用行动证明事有蹊跷，你怎么解释？”
校长额上的汗珠无声滑落，心里五味杂陈。
“我们会全力配合调查。”校长抹了把汗，硬着头皮应道。
很快，痕检和法医人员赶到，刑警支队的同事迅速展开工作：勘察现场、走访目击学生。
慕吟转身对校长说：“麻烦联系刚才提到的那几位学生的班主任，通知他们的家长到警局，另外，那几个学生，我们要带回局里问话。”
“没证据就带人？”校长明显不情愿。
“有受害人直接指认，我们有权带走问话。”慕吟态度冷淡，“证据我们会依法调查，不劳校长费心。”
她对这个不负责任的校长毫无好感，甚至怀疑他在刻意遮掩什么，只是暂时没证据，不好深究。
温灵均则在查看现场，同时留意操场监控的位置，以及看台对应的视野范围。
前两起事件发生时由派出所出警，当时看着是个人原因造成的，直接结了案。直到接到贺雅的报警，转接到刑警支队，刑警的直觉察觉事情有异——半个月内连续出事，还牵扯同一伙人，绝不可能是偶然。
这类案件需要专业分析，他们第一时间申请了支援。韩素他们赶得及时，万幸没让现场被破坏，否则案子只会更棘手。
一声鸟鸣刺破了操场的寂静。阳光依旧明亮，却仿佛照不透这层层叠叠的阴霾。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一次，真相绝不会再被轻易掩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