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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天眯着眼，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什么生意这么赚钱，干脆我不做警察了，跟着你做生意怎么样？”
阴暗的审讯室里，唯有他头顶的白炽灯光亮眼，一张成熟稳重的脸庞在发梢遮挡下忽明忽暗。
到底是干了快十年的资深警察，如深海冰川的眼神像一根针刺进龙涛砰砰直跳的心脏，蔓延出一股异样的疼。
他舔了舔厚厚的唇，收敛了嬉皮笑脸，讪讪道：“不过小本生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不合适。”
“小本生意？”李景天俯下身，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搭在他胳膊上，漫不经心笑道：“百来万对我们涛哥来说都是小生意，那你指缝里漏点财不得我累死累活一辈子的工资了？”
肩上那只胳膊就像那五指山一样压得他喘不上气，龙涛动了动身子，感觉在这里面待久了，有点缺氧。
他抬手搓了一把脸，悄悄将脑袋离远了些，说道：“警官您就别调侃我了，那钱就只是从我账上过又不是我的，我哪算什么有钱人。”
“那钱到谁的口袋里了？”
李景天双手环胸站直了背脊，一动不动盯着他。
“工人啊！”龙涛侧头看着他，一本正经回答：“工人给我们干活，我们理所当然要发工资咯。”
男人懒洋洋倚靠在墙柱，就好似问天气一般，顺着他的话问了出来：“那王铭给你干了什么活？”
“王铭？我怎么不记得有个工人叫王铭？”
龙涛还没意识到自己被绕了进去，反倒认真回想起到底谁是王铭，直到徐年黑着脸举起了最开始让他辨认的照片。
他瞬间醍醐灌顶，被吓得浑身冷汗淋漓。
“王铭既然不是你的工人，那你为什么要给他转一百万？”
李景天走到审讯椅跟前，敲了敲桌板，提醒他回神了。
龙涛偏头靠着肩膀，用衣服蹭掉了额头薄汗，眼神乱晃，“兴许是转错了。”
徐年见他死鸭子嘴硬，没了耐心，提高声量道：“你以为你死不承认，我们就拿你没办法？王铭今早投案自首，早撂了，如果你拒不认罪，是在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你隐瞒越多，他就能多减几年，你想得明白不？”
李景天挑了挑眉，表示十分认同。
龙涛心态不稳，一下子就慌了，哆哆嗦嗦开口问道：“他……他说什么了？”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徐年“噌”的一下站起身，指了指自己凳子，觉得倒反天罡，“来来来，你来坐这儿！”
龙涛一时间如同晒嫣儿的狗尾巴草，耷拉着脑袋，悻悻然问：“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和罗海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给王铭转一百万？”
“我和罗海真没什么关系……”他抬起头对上李景天充满质问的眼神，又夹着尾巴埋了下去，“是我爸，我爸给我安排的工作，就是单纯给罗海做工地，从中扣点利润。”
“那龙虎和罗海是什么关系？”
“我真不知道啊！”龙涛拍着桌子，属实憋屈：“我爸的事从不让人过问，他说什么我做什么，反正能赚钱，我也不想管这么多。”
李景天继续问：“所以给王铭汇款也是你爸指使的？”
“嗯。”龙涛垂头丧气点了点头。
审讯结束，林砚站在门外等着他们出来，徐年第一个忍不住开口：“龙涛的话能信吗？一问三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