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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为房间蒙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芳菲顶着一头乱发坐在床边，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色。昨晚何旭那句带着威胁的“特许收回”和他指腹擦过嘴角的温度，反复在她脑海里回放，让她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着。
她慢吞吞地洗漱完毕，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终于鼓起勇气推开房门。
何旭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厨房岛台边看手机。他身穿深色家居服，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峻，多了些居家的随意。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时，空气有瞬间凝滞。芳菲清楚地看到，何旭眼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难道……昨晚失眠的不止她一个？
“早…”芳菲小声打招呼，眼神飘忽。
“早。”何旭应道，声音平稳。他放下手机，目光扫过她的脸，“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晕。”芳菲回答，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
“烧退了不代表痊愈。”他语气不容商量，“半小时后去医院复查。”说着从微波炉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茸粥，“吃完我陪你去。”
她乖乖坐下，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温度恰到好处。
医院里，何旭领着她去了特需门诊。他始终走在外侧，替她隔开人群。
候诊时，芳菲紧张地抠着背包带子。何旭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不动声色地将一个差点撞到她的输液架推远。手臂收回时，袖口擦过她的手臂，带来一丝触感。
叫到她时，何旭先站起身，自然地在她背后轻拍了一下：“去吧。”
诊室里，老专家仔细询问了情况，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她的前胸后背。冰凉的听诊器头贴上皮肤时，芳菲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何旭站在医生侧后方，目光落在她身上，莫名让她安心。
“嗯，肺里很干净，没问题。”老专家点点头，一边开着化验单一边说，“恢复得不错，小姑娘。就是体质还有点虚，气血不足，得多注意休息，加强营养。让你男朋友别担心了。”
老专家显然误会了他们的关系，笑着把单子递给何旭，“去验个血，结果出来再拿给我看。”
芳菲脸颊“唰”地红了，张了张嘴想解释“不是男朋友”，却开不了口，心底泛起一丝欢喜。
何旭面色如常地接过单子，仿佛没听到那个称呼，只微微颔首：“谢谢医生。”但他转身时，芳菲似乎捕捉到他唇角扬起的弧度。
抽血时，看着明晃晃的针头，芳菲下意识往后缩，别开了眼。她从小就怕这个。
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挡住了她的视线。何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沉而令人安心：“别看，很快就好。”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带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世界瞬间陷入温柔黑暗里，只剩下他掌心的温度和耳边沉稳的呼吸声。芳菲的心跳漏了一拍，所有对血的恐惧仿佛都被隔绝在外。
“好了。”护士利落的声音和何旭移开的手几乎同时发生。他比她先一步按住了她胳膊上的棉签，手指力道适中，动作熟练。
“按好，五分钟。”他吩咐着，目光扫过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语气放缓了些，“吓到了？”
“才……才没有！”芳菲嘴硬，却不敢看他，只顾低头使劲按着棉签。
何旭没再逗她，只是拿着化验单，安静地陪在她身边等着。高大的身影在她身旁投下一片令人安心的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