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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这是怎么回事？”木槿澈的声音微微发颤。
东岳大帝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沉默良久，才开口道：
“天帝大限将至了。”
木槿澈瞳孔骤缩。
东岳大帝继续道：“占星师与玄君，不知从何处链接了上古时空碎片，从中获得了一道禁忌秘法。声称……声称以凡人生魂为祭，逆天改命，向天……借长生。”
“什么？！”木槿澈霍地站起身，脸上血色尽褪，眼中满是惊骇，“如此行径，乃是逆天而行！师尊，您为何不阻止？”
这消息比他知道风和息州被追杀更加令他震撼和恐惧。
为了一个神的长生，竟然要牺牲百万无辜生灵？
这与他一直以来信奉的、守护的天道完全背道而驰！
“阻止？”东岳大帝苦笑一声，“天帝心意已决，玄君与占星师全力支持，几位大神君或被软禁或已倒戈，我一人如何阻止？”
他顿了顿，语气嘲讽：“况且，在有些神看来，若能因此让天帝永固，让上界持续强盛，彻底压下近年来风头渐劲、甚至开始能与上界分庭抗礼的虚空海……牺牲些凡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洞府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木槿澈明白师尊的无奈，在这种大局下，个人的反对确实无济于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看着师尊仿佛一瞬间佝偻了许多的背影，涩声问道：“师尊，风和神君重伤出现在虚空海，此事，您可知晓内情？”
东岳大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叹道：“我虽不知具体情形，但猜也猜得到。息州那孩子，性子看似跳脱不羁，实则内心恪守正道，眼里揉不得沙子。”
“他若知晓此事，必定强烈反对。玄君对他出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恐怕不只是重伤，若非他实力强横且有保命秘法，此刻早已是一具尸体，被安上个修炼走火入魔的名头了事。”
木槿澈看着师尊的背影，嘴唇翕动，还想再问些什么。
想问上界为何会变成这样，想问这难道就是他们修行万年所追求的“道”吗？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能问出口。
所有的疑问在如此残酷的真相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东岳大帝仿佛洞悉了他所有未尽的言语，他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那本阴阳生死簿上，开口道：“把这本生死簿带走吧。给慕灵看看，给妖帝看看。”
“师尊？”木槿澈一愣。
阴阳生死簿乃是东岳山镇山之宝，如今师尊竟要让他带走？
“拿去吧。”东岳大帝语气坚定，“我无力阻止这场浩劫，但总不能助纣为虐。生死簿在我手中，他们迟早会来讨要，用于筛选合适的祭品。不如让它去到能阻止这场灾难的人手中。”
木槿澈郑重地接过生死簿，只觉得这本看似不厚的书册重如千钧：“弟子定不辱命。”
“快走吧，趁他们还没发现你回来了。”东岳大帝挥挥手，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木槿澈跪地行了大礼，起身快步离去。
就在他即将走出洞门时，东岳大帝忽然又开口：“槿澈。”
木槿澈回头。
“一路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