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上次您借我的缺口碗，我洗干净也带过来了，给你！”
“你这孩子！”这回孙厨娘是真生气了，“一个破碗你还惦记这么久，再这样我们以后都不要来往了！”
见她要动真格的，温紫茉赶紧哄她，“哎呀，赵姐姐别生气了呗！我这不是怕你因为这个碗受罚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啦！”
撒娇的样子让孙厨娘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于是噗呲笑出了声。
“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
哄好了赵姐，温紫茉就走了。
隔几天，丫鬟们就传出来一个八卦，说吴管事去了月牙家里要银子去了。
结果月牙爹死活不承认收了银子，最后还是吴管事叫了人打了月牙爹一顿，他才消停，老老实实把银子归还了。
这个流言一起，就有人开始挖掘事情的真相，然后大家都知道了他和月牙之间的事情。
月牙还好，每天只侍弄她的那些果树和其他人接触的时间很少，不怎么被流言困扰。
但是吴管事就惨了，他是个管事，每天都要和府里的人接触。
他感觉每个人都在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尤其是其他几个管事！
人们只知道女生的八卦力很强，却不知男生八卦起来连他们自己都怕！
而男生排挤男生的方式更加的简单粗暴——那是直接和经济利益挂钩的。
以前吴管事还能时不时从购置植物上面捞点油水。
而现在嘛，其他的管事们一直觉得，给他那么多油水干嘛？用这些油水去纳妾吗？
他们是既嫉妒又羡慕，又只能干看着，毕竟吴管事的这种“特异功能”不是谁都有的！
在白府受了气的吴管家回到家里也是臭事一堆！
没错，是字面意思上的臭。
月牙爹因被要走了四十两，还被打了一顿，越想越憋屈，大半夜把自家鸡粪都扬到吴管事家大门上。
因为他家院子大，那股发酵的恶臭最先被买菜的邻居发现，但是人家也嫌太臭，根本不想推门去告诉。
所以直到吴管事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上工不能迟到，他就只能将此事交给王翠花处理。
晚上回来的时候，大门上看着干干净净的，但他总是莫名觉得有一股臭味。
本想着把郁气发泄到小妾身上，一想到明天出门还是臭气熏天就改变了主意。
这几晚他啥也不干也要抓到这个泼粪贼！
那边月牙爹泼完粪才后知后觉自己冲动了，在家担惊受怕待了一天发现没人发现自己，又活了过来！
人想要作死是没办法阻拦的，这不成功了一次，消停了一天他又开始作妖！
这回就没有上次顺利了，他直接被守株待兔的吴管事给抓到了。
“哪里跑！你这个倒粪贼！”
月牙爹边跑边喊，“你误会了！我就是路过，你抓我干吗？”
“还真是嘴硬，先把手里挖粪的锹扔了再说吧！”
最终，月牙爹还是被抓了，他一个人根本跑不过后面几个壮汉。
吴管事为了蹲他一连几天都请了好几个人，被蚊子盯得满身是包都在坚挺着！
他现在的怨气比鬼还重！
跑的时候没发现，月牙爹后面才惊觉，自己跑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巷子里来了。
“给我打！”吴管事一声令下，其余几个壮汉全都抄起棍子开干。
“别把人打死就行。”说完他就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在得知月牙爹被打断了一条腿后，吴管事满意了。
不是乐意泼粪吗？
泼吧，一条腿为代价的那种！
月牙爹也老实了，不敢作死了。
月牙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什么感想，她甚至还有点开心，父亲腿瘸了以后，她娘就会少挨点打。
但同时心里又为这种想法感到自责，觉得自己太坏了。
她就这样反复内耗了几天后，终究是血脉亲情占据了上风，在几天后休息的时候偷偷回家了一趟。
她买了点肉和吃食，站在大门口半天，才鼓足勇气踏了进去。
“娘，我回来了！”
月牙娘王小花听见声音愣住了，随后又开心了起来，不确定的喊道：“月牙？”
屋里面躺着的人听见来人是月牙，瞬间勃然大怒：“死丫头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死她！”
然而他现在别说打死了，就连站起来都费劲，只能在床上无能狂怒。
“爹，你小点声，太吵了！”一旁的儿子汪帅不满的说道。
“你还敢管劳资身上了？我看你是活腻了！”
汪帅翻了一个白眼，以前他就觉得自己爹蠢，现在是又废物还凶且蠢！
“汪帅！快来接你姐姐一下！”
“来了！”
汪帅平时被夫妻俩宠的太狠了，不指使他干活他就一点不干。
“姐！”他懒洋洋的喊了一句，接过月牙手里最轻的东西后，就进屋了。
“这孩子！你姐都回来了，也不知道和你姐说说话！”
“没事。”月牙对此都习惯了，这次弟弟还算是好的呢，知道给自己拿东西了。
离房子越近，月牙爹的谩骂声就越清晰。
“这个臭婊子，竟然还敢回家！我看她就是欠睡，被吴管事睡一顿就老实了！”
“当家的！”这话实在是不堪入耳，王小花都想捶他了！
她虽然爱儿子比爱女儿多，但怎么说月牙都是她的孩子，她不能忍受旁人对他言语上的侮辱！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月牙爹就把火力对准了她。
“死婆娘，你是看我这两天腿折了动不了了，就开始骑到我头上了是吧？！”
“我以前真是打你打的轻了，当初就应该用鞭子狠狠地抽你！”
王小花听见这句话后，身体本能的抖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月牙很快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娘，你怎么了？”
她娘到底在她不在的这些年里遭受了什么？
“没……没什么。”
也就是被他扒光了衣服用鞭子打了一顿罢了，当时她无法还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王小花不想在自己女儿面前提起这么不堪的一幕，于是转移了话题，“你还没吃饭吧？”
“是不是馋了娘做的焖豆角了？娘这就给你做去！”
月牙爹依旧在床上寻找存在感：“花我的钱给这死丫头做焖豆角？直接给她吃屎吧！”
汪帅正吃着姐姐给她带回来的糕点呢，闻言又说了一句：“爹恶不恶心啊？我吃东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