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曾经有个想法,掌握东厂和锦衣卫后,利用张忠和刘瑾他们夺军权,过渡到自己手中。
这样刘瑾和张忠的使命才算彻底完成。
建豹房,用刘瑾,封朱寿大将军,征讨宁王这些事情,历史上或许都是正德一步一步拿回部分军权的手段。
他以前,想控制刘瑾,摆脱杨廷和,就要抓住锦衣卫和东厂,放在自己手里,然后剪除掉内廷一些惹事的藤蔓,成自己心腹。
现在,突然得知,御马监一把手,把自己的起居簿拿给东厂一把手,随后又交给张杨廷和。
三张又是好兄弟。
现在,只能把他们三个都给踢出去。
朱厚照也想大杀特杀,把三张直接一刀秒了,就像杀钱宁那样。
可想想,刘瑾说的也有道理。
第一,杨廷和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是正牌货,还没什么自己的人手去抵抗。
第二,他没有人,连锦衣卫和东厂这样本该属于皇帝眼线的地方也变的腐败恶臭。
锦衣卫靠着贿赂刘瑾,东厂番子靠着巴结张锐上去的。
现在朝臣也通过各种劝谏,票拟……去干涉限制皇帝,略微用些政治手段,把许多皇帝的决定,落不到实际处。
朱厚照想了想:“既如此,此事交给你去办,朕先让张锐多活几天时间。”
刘瑾看到皇帝采纳意见,又谄媚起来:“谢陛下,奴婢不会让陛下失望。”
夜晚,刘府。
“刘公公,咱们真的不维护石文义和张锐他们?”
“维护干什么,谁跟杨廷和是一伙,谁就是杂家敌人。”
石文义平日里虽然贿赂自己。
可是在这种生死关头,刘瑾不想冒险。
再说张雄他们平日里都对自己有怨言。
陛下今天又被张锐惹火,还是想杀头的那种生气,他很清楚,查张锐的东厂,势必涉及锦衣卫。
而且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还不懂事的话,兴许也会和张锐一样的下场。
“这石文义,也算是咱们的财神爷。”
“做人要大气些,只要咱们在内廷屹立不倒,多的是送银子来的石文义。
让你数银子数到手抽筋,收不完的礼,用不完的权,吃不尽的美酒佳肴。
而这些,都是陛下给我们带来的,陛下才是咱们的财神爷。”
刘瑾经过这些日子被朱厚照的打磨和放纵,哪里会不重视皇帝。
虽说自己手里的筹码,原本就是皇帝的,但做事时,除了表忠心外,还要让皇帝看到自己的本事和筹码。
得了刘瑾分析,谷大用心里踏实许多。
“此事,要不要告诉张永和高凤他们?”
“不用,功劳咱们两个独享不好吗。”刘瑾道:“他们几个,整天坐在司礼监喝茶享福。
不像咱们,待在陛下身边当狗当孙,还要提心吊胆,这次的功劳咱们两个受用。
加上张雄在司礼监,绝不能走漏消息。”
谷大用又道:“今天,我听说杨一清和张永,直接抓了北直隶一些官员,其中都跟张锐有关系。”
“消息可靠?”
刘瑾问。
“这些消息都是东厂传来的,而且陛下还不知道。”谷大用看着刘瑾低声:“宁杲在霸州,不知怎么杀了几个百姓,抓的盗贼都是被污蔑的马户,杨一清早就去查了。
我们收了宁杲给他侄子买官的钱,你说这个家伙会不会出卖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