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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楷桀本以为他听不了一会儿就会失去兴致,没想到秦枭整理完衣服后坐在床前,认真听他说了很多。
从第一次怎么打招呼,再到交往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
苗楷桀第一次知道原来秦枭是一个这样优秀的聆听者。
他不会打断你的话,静静坐在对面,用那双平静似水的眼眸看着你,散发出的恬静温顺让人忍不住想说的很多些……
“对了,最后一点。”沉默了半天的尹玺晦忽然开口,似乎怕墨寒羽生气,说的很快,“只是个建议,你最近最好少出点门。”
墨寒羽疑惑:“为什么?”
尹玺晦睁开眼,眸色深沉,似有所指。
“因为这张脸?”墨寒羽抚上面孔,表情古怪。
尹玺晦看着面前毫无自觉的少年,心中叹了口气。
确实好看。
无论做什么,都好似发光的神像般,吸引着世人的目光,让人忍不住仰慕。
还好今天过来时夜色已深,大街上没多少人,不然恐怕街道要被堵的水泄不通了。
“哪有那么夸张。”墨寒羽看出他心中所想,失笑道。
这一笑,整个人都柔和起来,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若我这张脸真的这么讨喜,那为什么秦枭会无动于衷呢?”
墨寒羽垂下眼帘,笑容似有悲伤。
尹玺晦静静看了会儿,翻过身去。
“若秦枭像其他人一样对你犯痴,你还会喜欢吗?”
墨寒羽一愣。
秦枭……对他,犯痴?
为这张脸?
墨寒羽望着镜子中的少年,目光愣怔。
如果是秦枭的话……
“……你不会在这儿站了一晚吧?”
尹玺晦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吃惊道:“不会吧?墨寒羽。”
“你想太多。”墨寒羽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怎么现在越来越把我往变态方向想了。”
因为你身上变态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了啊……
尹玺晦腹诽着。
不出尹玺晦所料,墨寒羽自从出了房间的门,无论走到哪儿,都有数不清的目光盯着他。
墨寒羽时不时与那些目光对上,那些惊艳、痴迷、呆愣的眼神。
……太可怕了。
墨寒羽揉了揉脖颈,浑身泛起恶寒。
要不……戴个面具?
墨寒羽头一回有了这样的想法。
抱着试试的心理,墨寒羽买完面具往脸上一盖,果然目光少了许多,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面具是金属材料,椭圆一张盖住整张脸,大体是白色,上面画着血红色花纹,仿佛孩子随手留下的涂鸦,并不好看。
不过墨寒羽并不在意,戴着面具转了两天,熟悉了路线,中间还见到不少来自大陆各地的参赛学员。
墨寒羽并没有穿校服的习惯,更何况发下来的时间和来到这里就差几个小时,所以一路穿的都是简单宽大的服饰,完美遮住了身形。除了他那满头白发和过于白皙的肤色外,没有值得在意的地方。
墨寒羽本不想再转,这两天他无论干什么都会忍不住去想秦枭。吃饭的时候想他有没有吃饭、吃的什么、胃口如何;和兰淮秋田淼一同逛街买东西时总想着给秦枭买一些,或者留影给秦枭分享一下;就连看到什么美丽舒适的风景,也想着若是秦枭在就好了……
墨寒羽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黏人的一面,明明之前秦枭闭关那么长的时间他都自己走来了……
墨寒羽叹了口气,戴上面具准备出发。
昨日苗楷桀和他说这边有个赌场挺不错,可以挣些零花钱,还说今天会带秦枭去,问他有没有兴趣。
他当然有。
但他又不能和他们一起去,不然秦枭可能会为了躲他而拒绝。
于是他和苗楷桀约定一先一后,苗楷桀和秦枭先过去,之后他再去。
墨寒羽仰望着赌场外华丽庄严的外表,不禁叹了口气。
星辰这次举办大赛的地点不在帝都,而是个贸易发达的城洲。这里水陆空交通皆便利,来往的商人炁修多如牛毛,建造的赌场什么也是数不清。赌场中名气最大的当属眼前这座。
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浮华奢靡……将全部词语加起来都不足以形容。
所以……他们真的不会输的裤衩子都没了吗?
墨寒羽说不清是担忧还是怀疑,走进赌场大门。
作为最奢华的赌场,也不是谁都可以进的,两个条件任意达成一样。要么金币资产达到千万,要么辰境中阶往上。
墨寒羽虽为邪修,但门口的设备仅能测出境界,还分不出正常与否,再加上他有意隐藏,进去的很顺利。
墨寒羽来的时候是上午,可进门后眼前亮了几度。金碧辉煌的装潢,四处可见的牌桌沙发,中间生着棵巨大的黄金树,从树叶到枝干皆为鎏金色,在灯光的照耀下如流淌不息的金色流沙。
空气中混杂着高昂的酒水滋味,金钱碰撞的声音不绝入耳,稍微高级一点的牌桌上堆的不再是金币,而是晶石、鲛珠、玉心这般可遇不可求的华贵之物。
墨寒羽看了几眼,决定先找秦枭。他有点害怕,虽然秦枭赌术不差,但还是担心出现意外。
墨寒羽看到秦枭时。他正倚着牌桌,侧身站立,垂眸看着桌上物件,在层层路人的遮挡下,勾起抹笑,惑人心神。
墨寒羽一时失了神,甚至忘记叫他的名字,愣愣走过去,避开层层人群,却看到他身边还站着一位少年。
不是苗楷桀,是个从未见过的人。
少年身形较为娇小,长相也是清秀乖巧型的,骨子里透着股清爽,和周围气息格格不入。
墨寒羽本来没注意到他,但秦枭忽然侧过身,朝那少年笑了下,又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让少年忍不住轻笑出声。
墨寒羽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人……是谁?
少年看向秦枭,笑着又和他说了什么。秦枭微笑地盯着他,从头到尾都没露出一丝不耐,眼神是从未见过的温和。
……凭什么?
寒意如同毒液渗进容器般,在场中迅速弥漫开来,渗骨的凉意让不少人倏然惊醒,从头脑发热的赌局中脱离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真的好新奇啊。”
身边少年笑着,忽然摸了摸手臂,奇怪道:“怎么突然冷起来了?”
说着,拉了下披在肩上的狐裘。
狐裘上的毛发根根雪白,无一丝瑕疵,围在少年肩上映衬着其面色愈发雪白,能轻而易举勾起人的保护欲。
狐裘将寒意尽数驱散,暖意源源不断。少年往四周望了望,没看到可疑的人,有些疑惑。
秦枭敛下眸中思绪,从突如其来的寒意中察觉到什么,向某个方向看去。原本站在此地的少年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你有感觉到吗?枭。”少年看他,眼眸清澈。
秦枭看了那个方向片刻,收起目光,朝少年笑了下。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