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弩箭不偏不倚地嵌入骆裂醇的面门。
骆裂醇身形一晃,从战马上跌落,亲兵们瞬间蜂拥而上,围拢查看,一片慌乱。
“放箭!”
此时敌军离城墙近在咫尺,藏在垛口处的弩手猛然现身。
刹那间,城墙上箭矢如雨,密密麻麻向敌军倾泻而去。
瀚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纷纷中箭倒地。
此刻瀚军已经脱节。
前面的士兵仍在盲目地向前冲锋,后面的士兵目睹主将陨落,心志瞬间崩溃,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见城头箭矢如雨,后方的瀚军士兵惊恐万分,不顾一切地转身逃窜。
“打开城门,乘胜追击!”
谢书贤一声令下,骁将叶凌风率领五百勇士,从城门口杀出。
瀚军丢盔弃甲,仓皇逃窜。
随着敌军逃出视野,城头上的紧张气氛渐渐消散。士兵们欢呼雀跃,庆祝这场胜利。
谢书贤凝视着远去的敌军,缓缓转身,对一旁的凌骁沉声道:“凌将军,切勿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多派斥候深入打探。瀚军做这等无意义的事,肯定有大的阴谋,现在最重要的是摸清他们的真正意图。”
“末将领命!”
凌骁神色一凛,随即转身传令,雷厉风行。
谢书贤那一箭,彻底征服了众将士。
二百步外,一箭射死敌将。
这等箭术,谁还能质疑他是个文弱书生。
······
“牵制,这明显是牵制,不然他们为何派这些人来做无谓的牺牲?”
这场战争大炎确实胜了,但敌人的做法却显得蹊跷至极,全然违背了兵法常理,就像一个白痴在指挥战争。
谢书贤和凌骁等将领围拢而来,眉头紧锁,在舆图上搜寻着瀚军真正的意图所在。
云霭城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军镇,它依险修建,宛如一枚钉子,牢牢钉在了瀚军前进的道路上。
只要守住云霭城,瀚军便寸步难行,只能在周围游弋。
要想深入,只能翻过云霭山,去攻打山后的重镇。
但瀚军不会这样做。
翻山越岭就得扔下战马、物资,以及重武器,这样去攻打大炎城池,无疑是在找死。
“他们明显是为泄愤而来,除非大军压境,用尸体来堆积,否则凭云霭城的险要,瀚军根本破不了。”
谢书贤分析道,“既然出兵了,就要有收获。起码得打下个地方,有说得过去的功劳,不然谁愿意背上挑起两国和平的锅。”
“这是不是瀚国在造势?他们让大炎边关震动,让大炎京城震动,等大炎大军云集,然后他们退回去······如此三番来折腾,迫使我朝答应他某些条件······”
谢书贤懒得反驳。
你带人在别人门口叫骂,叫嚣了一阵子,人家提刀开门,你掉头就跑······人家不追着砍才怪。
谢书贤的手指在一座座城池前游过,突然停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
“这个地方不可能。”
凌骁摇摇头道,“瀚军绕这么远,打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为了啥?”
谢书贤站起来沉思片刻道:“有可能,敌军这是为了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