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晴天霹雳,教他如何心平气和?怒火中烧之下,他恨不得即刻点齐兵马,誓要将那天厥踏为平地,以泄心头之愤!
“皇上息怒!”夏辰风眼见龙颜大怒,心头一紧,连忙跪倒在地。
“叫朕如何平息?朕的江山,朕的子民,眼看就要被这乌烟瘴气吞噬殆尽!”
南宫煜祺的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御书房的每一个角落,回响不绝。
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提及前几日蒙轻送来的密信,信中言及音音那丫头竟意外发现了金矿的所在。
这一消息,如同甘霖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让他足足欢愉了数日,心中暗自感叹,此乃上天对南暻国的眷顾啊!
有了这批黄金作为后盾,南暻日后的诸多发展大计,再不必因资金短缺而踟蹰不前,大可放手一搏,大展宏图。
回想起往昔,天厥边境挑衅之时,他满腔热血欲扩军备战,却因囊中羞涩,连招募兵马的念头都只能深埋心底,不敢轻易表露。那时的无奈与憋屈,至今仍让他心头隐隐作痛。
至于沈家军,这支忠诚勇猛之师,多年来全凭沈秦殇一己之力默默支撑,几乎倾尽所有,连置办新衣这等小事都成了奢望。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那件旧袍早已洗得发白,却仍是他最常穿着的战袍,无声诉说着他的奉献与牺牲。
朝堂之上,他身着朴素,与周遭的华丽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格外寒酸。
旁人窃笑,私下里议论纷纷,直言他如此装扮,简直有辱皇家威仪。
若非心中有所亏欠,南宫煜祺早已按捺不住,想要出言讥讽这位老者几分。
然而,皇上终究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胸中的怒火与不满渐渐平息,理智之光重新照亮了他的心田。
他知道,此刻冲动出兵,绝非上策。
于是,缓缓转向夏辰风,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稳,问道:“你妹妹可还留下了其他的?”
夏辰风微微一顿,神色间闪过一抹复杂,答道。
“我妹妹……她提及,那份呈予你的报告中,除了已知情报,还暗含了其他细作之名。”
“她说,自己所能助力的,也就仅限于此了,智慧有限,对于更深层次的布局,实在是力不从心。”
“还有........我妹妹说那金矿是她发现的,要求占据两成的股份。”
他的声音低沉,近乎呢喃,将夏音音的言辞一字不漏地转述出来。
在他复述的那一刻,心中不禁暗自嘀咕,妹妹这是不是疯了,竟敢与帝王谈条件?
然而,即便是如此不合时宜、近乎狂妄的要求,作为兄长,即便面临身首异处的风险,也决心要为她争取一番。
这份亲情的力量,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踏上这条荆棘之路。
一瞥他此刻低垂的头颅,那几乎要埋进胸前的姿态,便足以窥见夏音音所言之语的惊世骇俗,大逆不道。
“呵!朕还得对她感恩戴德?”
“这丫头!她倒是敢狮子大开口,两成股份,也不怕贪心不足蛇吞象,撑破了肚皮!”
南宫煜祺听闻他的禀报,先是怒气冲冲,继而被气极反笑,这远方的捣蛋鬼,竟有如此能耐,隔着千山万水也能撩拨起他的心火!
“那个……其实,我妹妹还提及……”夏辰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迟疑,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开口。
南宫煜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别吞吞吐吐的!那丫头到底还说了什么?”
语气里满是对这磨叽行为的不耐。
夏辰风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舍妹言道,若皇上不肯应允,她自然也不会强求。”
“只是,此番她为皇上寻得这处金矿,途中历经艰险,不仅被大黑熊穷追不舍,以致负伤,还险些落入北疆那些人的追杀之中。”
“她言说,这一路走来,着实不易,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