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急,明天晌午能拿到吗?”
“应该能,但得加钱。”
“好,我先印一千份!”
“这么多!……我问问书坊师傅吧,明天应该能拿到。”
刘掌柜拿着纸出了门。
过了不久,他回来说,如果给五十两银子,书坊的掌柜答应连夜刻版,明天早上就把一千份印出来。
向道欣然应允。
对现在的他来说,只要不超过一百两,那就是小钱,不需要计较。
这倒不是他有多喜欢挥霍,而是单纯对银子的购买力缺少具象的概念,所以采用的一种偷懒的做法,无意中倒显得他十分大方。
忙完了,向道正要回屋打个盹,乔致庸突然从外边跑了过来,喊道:“老向,好消息啊!铺子我找好了,走,一块看看去!”
向道立刻来了精神,道:“在哪?”
“不远,离这只有不到一百丈,原本是个粮铺,他们东家沾了洋药(dayan),抽的倾家荡产,急着变卖家产,价格低极了。”
“低极了是多少?”
“七间房,带院子,还有地窖,总价才两千两!”
“两千两?算便宜吗?”
“当然便宜。重点不在房子怎样,而在地段,那附近每天人来人往的,价格就要比普通铺子高一些。要是换一家,没个三千两绝对买不到。”
两人喊了几个伙计,抬着银箱出了铺子,斜穿过街道,又拐了个弯就到了地方。
铺子老板正坐在门口打哈欠,看到他们,连忙站起来道:“怎么这么慢,快些,我还有事呢!”
向道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肿眼泡,脸色苍白,整个人都瘦脱像了,看着松松垮垮,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乔致庸往铺子里指了指:“里边说!”
众人走进铺子,里边已经清理空了,连个桌椅都没剩下。
“这箱子里是银子吧?”店老板指着银箱问道。
乔致庸示意伙计打开银箱,露出里码放整齐的银锭。
“这是五百两,另外一千五百两换成了盛源昌的银票。”
说着把银票也递过去。
店老板接过银票,仔细确认了真伪,然后就扑跪到银箱前,先数了一遍,又挨个掂量重量,最后还用牙咬了咬。
确定都没什么问题,他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跟一张房契。
“这个给你们,银子我就带走了。”
“等等!”乔致庸连忙拦着他。“还没签字画押呢!”
“哦,对对,还有这个。”
乔致庸拿出准备好的纸笔,迅速拟定了一份协议。
那店老板急着走,看都没看内容就签字按了手印,然后吃力的提着银箱离开了。
向道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好好的人,这就算废了!”
乔致庸也叹了口气,道:“这样的事还多着呢!可恨那些西洋人,卖这种毒物到我大清,流毒四方。只是可怜了林公一片苦心,昔日禁烟壮举,终究还是功亏一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