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的是魏一。
他顾不得院中的白虎,就想要快步上前去夺匣子。
放倒陆希言后,他明明记得把迷情药藏到床下,这院里一直都有他们的人,怎么可能被人调换?!
顾清河看他唐突的举动,面色铁青,恨不得上前给他一脚,忙大声喝道:
“放肆!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退下!”
魏一气闷,可主子发了话,他也只能悻悻退到顾清河身边。
今天领的差事没一件顺利的,偏偏他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哪里出的差错。
陆希言打了个呵欠,拢了拢发丝,起身走到皇后身边。
白虎也跟着亦步亦趋地来到皇后近前。
皇后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凉了。
“皇嫂厚爱仁德,可惜希言实在困乏,不能再陪着皇侄玩什么家家酒的游戏。不知皇嫂还有什么吩咐?”
顾清河攥紧拳头,一言不发。
眼看皇后下不来台,流云忙见风使舵,跪下磕头道:
“老奴一时听信这两个小贱蹄子的谗言,冤枉长公主,实在该死!”
陆希言回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确实该死。”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陆希言用手圈起发梢,冷冷说道:
“好歹你也皇嫂身边的管事姑姑,既寻不到我,不如实回禀,反而轻信人言,混淆黑白,岂不是给皇嫂添堵?”
皇后也听出来陆希言是在指桑骂槐,却没法发作,只得尴尬地咳了一声:
“今日之事,也是本宫疏忽,终究是那两个贱婢搬弄口舌,按宫规处置,莫要再让皇妹烦心。今日天色不早,明早就要起程回京,大家也都散了吧。”
人群一阵骚动,不少人争先恐后地想往外逃,压根不想再和老虎多呆一秒。
[是不是能开动啦!]白虎看着有了动作的人们,跃跃欲试道。
“等下!”
陆希言突然开口,在场众人身形皆是一滞。
这祖宗还要做什么?
她步伐轻慢地来到顾清河的面前,抬头直视着他那双摄人的眼眸。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二皇子的脸上留下了五道淡淡的红印。
皇后一惊,攥着锦帕的手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顾清河双眼猛地睁大,却强压着怒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牙关紧咬,用力地把火气吞咽下肚,扭头直勾勾地瞪着陆希言,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这一巴掌,是打你方才无凭无据,污蔑长辈。”
陆希言满不在意地甩甩手:
“你若不满,大可以去找皇兄申诉。到时可别忘记带上你的侍卫,和那侯府公子一起。”
一旁的顾景铄唇角似有似无地勾起。
他的昭阳,真的太有趣了。
这边,陆希言也不等顾清河开口,便转身向皇后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皇嫂,昭阳还想请您派人送些荤斋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太嚣张了!破斋戒都已经不背人了吗!
陆希言耐着性子解释道:
“方才没被这老虎吃了是昭阳命大,可要不给它喂东西,饿急眼了,没准会挨着一个个厢房地摸索吃人呢。”
[诶!你这人怎么瞎说呢!]
皇后看着白虎微微弓起的后背,生怕它现在就一个猛冲开始大吃特吃,心如死灰一般闭上了眼睛:
“快,给长公主传膳,越荤越好。”
*
待众人散去,陆希言静静坐在院中的软榻上,闭目养神。
要不是刚刚自己从后院翻进去穿了鞋换了药,还指不定这场闹剧要到什么时候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