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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将档案放在桌上，缓缓倒了一杯水，想着用温热的液体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
就在他拿起水杯准备喝时，不知从哪里窜进来一只黑猫，轻盈地跃上桌面，尾巴轻轻一扫，带翻了他的水杯。
“嘭！”水洒了一桌，他的文件边缘也被浸湿了些许。
苏墨皱眉看向那只黑猫，猫的眼睛在灯光下反射出幽绿的光芒，仿佛带着某种智慧。
猫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捣乱行为，敏捷地从桌上跳了下来，转眼就窜向窗台。
“哪来的猫？”苏墨眉头紧锁，起身想要抓住这只不速之客，却见黑猫轻而易举地跃上了窗台，从那扇半开的窗户钻了出去。
它爪子踩在外面的排水管上，灵巧地攀爬起来。
苏墨看了看窗外黑暗的夜空，忍不住啧了一声：“怎么哪儿跑进来的？”他探出头试图寻找猫的踪影，却发现那只黑猫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管道微微晃动的余韵。
他关上窗户，随手抹了一把桌上的水渍，又拿起毛巾擦干了文件的边角。
这才发现电视的声音还在低声播放，背景是一段专家的讲话。
“……关于最近水源污染的传闻，专家团队已进行深入检测，证实并无严重问题。
不明物质经过稀释后不会对人体产生长期影响，居民可以放心饮用。”播音员依然用机械的语调重复着公告。
苏墨没太在意，只是瞥了一眼屏幕，嘟囔了一句：“放心？谁信啊。”随即拿起手机，点开社交媒体，试图分散一下注意力。
但社交媒体上的热点话题竟然和电视内容不谋而合，几条置顶的帖子都在讨论最近水源的怪异状况。
一些用户上传了自家水龙头流出的水视频，水中隐约可见细微的红色颗粒，似乎还在缓缓蠕动。
有人说这是谣言，有人却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亲眼所见。
苏墨有些不耐烦地退出了页面，抬手抓了抓头发。他看了一眼被翻乱的档案，顿时觉得心烦意乱，起身回到了电脑前，打开一款扮演猴子打怪物的游戏玩耍起来。
“md，又给这老虎送外卖了。”屏幕一黑，苏墨瘫倒在椅子上，彻底放松下来。
“算了，手残党还是不能玩这种游戏，今天先洗洗睡吧。”
——
“鸡你太美baby，baby。”
清晨，闹钟的铃声还未响起，苏墨却被手机铃声从混沌的梦境中拉了回来。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向床头柜，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杰克逊打来的。
“喂？”他接通电话，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清醒的沙哑。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苏墨，我现在在外面出任务回不去，我女儿发烧得厉害，你能不能帮我送她去医院？钥匙在毯子下面，我只能拜托你了。”
好家伙，想不到这家伙还有女儿，不过好像之前就跟他说过来着。
等等，发高烧了？
苏墨一下子清醒了，翻身坐起，简单问了几句情况后，便挂断电话。
杰克逊之前可是很照顾他的，他女儿生病了肯定得去帮忙。
他快速换上衣服，走到洗手间，却发现水龙头拧开后没有一滴水流出来。
他皱了皱眉，打开橱柜，拿出一瓶矿泉水草草地刷了牙洗了脸，匆匆出了门。
赶到杰克逊家时，门钥匙果然被藏在毯子底下。他打开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种微妙的气息，空气中带着一丝消毒水混合药味的味道。
杰克逊的女儿，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正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冰袋，脸色苍白，微微发红的双唇显得十分干燥。
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但水中漂浮着一些微不可察的细微颗粒，看着让人有些不舒服。
女孩微弱地睁开眼，看着苏墨，似乎有些抗拒：“你是谁？”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他今天没办法回来，让我带你去医院。”苏墨尽量放缓声音，语气柔和，生怕吓到对方。女孩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苏墨把冰袋拿下放在口袋里，替她披上了外套，然后轻轻抱起她，带到车上。
女孩的体温高得有些吓人，靠在他肩膀上时，炽热的触感让他额头冒出了些许冷汗。
一路上，他开车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生怕耽误了时间。到了医院，苏墨搀扶着女孩下了车，医院的大门口已经人满为患。
医院的大厅中，人潮涌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夹杂着轻微的咳嗽声和病患家属的低声交谈。
大厅顶上的电子屏正缓慢地滚动着挂号信息，偶尔还传来护士机械的呼叫声。
苏墨抱着杰克逊的女儿，步伐急促地穿过人群，女孩的身体轻得仿佛没有重量，但那高得异常的体温却让他手心沁出了冷汗。
他瞥了一眼四周——坐满了患者和家属，有人脸色苍白，似乎同样在发高烧，有人不断用纸巾擦拭额头的冷汗，更多的是低头看着手机等待叫号。
挂号窗口前排起了长队，队尾隐约传来不耐烦的抱怨：“怎么这么多人？这是什么病，传染的吗？”
苏墨的心也揪紧了几分，抱着女孩站在队列的最后面，眼睛忍不住扫过大厅里其他的病人。
他发现，很多人的症状竟然出奇地相似：脸颊潮红，唇色干裂，甚至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女孩靠在他怀里，虚弱地睁开了一下眼睛，小声地问：“我们到了吗？”苏墨低下头，语气尽量温和：“快了，再等一会儿。”
她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苏墨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依旧烫得吓人。他皱眉，抬头看了一眼挂号屏幕，他们的号还差三四个才会被叫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