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残疾兽人怎么办,他们……”
“为什么!凭什么!”
“昨天烈咬死族人还没给我们交代,首领又做这样的决定!不公平!”
“不公平!”
“不公平!!!”
“对,首领给我们一个说法!”
……
族人群起激愤,在下面喊成一团。
“要说法?好啊,我就给你们说法。你们不是害怕烈吗,你,你,还有你,你们在狩猎时候对烈的信号视而不见!这头棕皮兽,要不是烈死死咬着它不放口,狩猎队还能猎到吗?”
“他咬死了自己的族人,是食人族!该逐出部落!”
许是被食人族这三个字刺激到了,兀猛的回头,凶狠的目光几乎要钉穿说话的人!
那人被兀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直接跌到了地上。
“他不但不能被逐出部落,他还要安安稳稳的永远待在这个部落!因为他咬死的人罪该万死!”
兀怒吼出声,整个广场上都回荡着他的声音,震耳欲聋。
“你们口中尊敬的长老,部落浩劫的幸存勇士,才是个死不足惜的叛徒,他在食人族入侵部落的时候,出卖族人,和食人族勾结,看着烈的阿父,我的阿父还有部落里的大巫和所有的勇士被食人族活生生折磨致死,他死有余辜!而我,虽然是个首领,却是个实打实的蠢货,让部落白白供养那些对部落毫无贡献的人!甚至是血海仇人!你们告诉我!凭什么!我是凭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指责烈,凭什么指责我!”
“从现在开始,我宣布狩猎队解散!所有人自己打到的猎物不必集中分配,直接带回自己家!至于有外敌的时候,全员抵抗,否则就滚出部落!”
兀说完,不再管被这个真相震晕了的众人,率先来到猎物堆面前,撕下属于自己的猎物,然后离开。
之后是烈,拿完东西他甚至没看那些族人一眼,跟着兀离开了。
广场上一片寂静,随后就是哭声骂声一片,那些族人也想不到树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让首领可以说是迁怒所有不外出狩猎,靠部落供养的人。
没有人怀疑首领说的话的真实性,因为他真的是从一个半大兽人咬着牙带着部落活下来的,地位和之前的部落首领他的父亲一样。没有人能比兀对这个部落的感情更深。
他在说完曾经的真相的时候,众人即使心里都明白兀有迁怒的成分,但是他带着狩猎队供养了整个部落里的人也是事实,这也是为什么即使烈和兀他们每个人实力都不弱,单个拿出来都可以打到丰厚的猎物,但是每次分配的时候到手就只有拳头大小的肉干。
他们没有任何权利要求兀继续下去,他们倚仗着的全部都是兀对所有人的爱护,现在有一粒老鼠屎让兀心生厌恶,要收回这些,他们毫无办法。
渐渐的,狩猎队的成员也沉默的将属于自己的那份拿了回去,至于那些在广场上守着人,第一次空手而归。
好在部落里每家每户只要有能出去狩猎的都会在狩猎队,所以大部分人家都是有肉的,甚至还因为不再分给那些平白分肉的族人,家里的生活还有了一点点的改善。
整个部落都笼罩在一片悲伤中,部落不分肉是一个原因,其实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知道自己家人真正的死因其实是被他们尊重了这么久的长老陷害而死的,这个真相比知道他们战死还要让人痛苦千倍。
对于兀的决定,有的人不理解,有的人却是可以想象的到,自己的阿父被害死,而就是因为兀决定的供养没能力或者对部落有功的兽人,就让杀夫仇人在自己和族人的供养下活的安安稳稳,难怪兀会崩溃会迁怒。
好在部落里的族人并没有因此和树那样心生出怨恨,只是都开始为明天的生活发愁了起来。
至于另一边,兀来到了瑜的院子,将猎物随手丢到了地上,快步走过去抱住了瑜。
瑜此时已经平静了许多,看着眼前露出一丝脆弱的男人,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丝。
“有我陪你。”
短短四个字,将兀心底所有的彷徨尽数驱逐,内心猛的安定下来。
兀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迁怒,只是他不是万能的,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自己因为关心定下的规矩到头来竟是让有能力的人也过着食不饱腹的日子,没能力的人半死不活的吊着命,仇人却活的安稳。
既然如此,那他就让自然抉择吧。
物竞天择,听天由命。
这么想着的兀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瑜,如他所料,瑜永远是支持拥护他的,就像那个即使知道自己阿父有了阿姆并且彼此深爱,也依旧默默追随阿父,最后为了和他一起抵御外敌执意出战的大巫一样。
我不是阿父,我也不会让你成为大巫。兀看着瑜认真的侧脸,在心底暗暗说到。
此时的月的家里,吵闹异常,三只崽子在烈发怒咬死树之前就被听到叶徽南被赛咬伤匆匆赶来的月抱了回去。
此时三个小崽子正在嚎啕大哭,恩腿残疾,无法移动也无法抱起他们,只能在一边干着急,而月正在煮野菜汤根本腾不出功夫。
烈一进门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连续两天哭累了就吃,吃饱了就接着哭的满脸通红的小崽子,还有急的趴在地上,把土地都抠出几个小坑儿,嘴里还在不停安慰小崽子的恩,还有煮着稀薄野菜汤,但是却焦急的频频看向那几个小的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