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街道上,一辆普通的白色轿车与迎面驶来的警车擦肩而过。车上满当的坐着四个人。
大姐和科博特坐在后座。她目送警车渐行渐远,回过头来,发现副驾上的丹正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
“所以……你们已经知道那枚扳指的作用了。”大姐试探着问。
“你想说什么?”科博特反问道。
“没什么。”大姐立刻回道,“我只是想问问,我们约好的报酬什么时候能给我?”
“等我们拿到剩下的东西。”
“但是……”大姐啧了一下,面露尴尬,“我只能把你们带到那地方,至于能不能拿到,我可没法保证。”
“什么意思?”科博特琢磨过味来,“你把它给了别人?”
“盖尔说他有路子,我也不能全信嘛。”大姐边说边留意科博特的反应,“再加上我又急着用钱,所以……”
“你把它抵押到当铺了?”丹插话道。
“的确是抵押,但不是当铺。”大姐呼了口气,“我在赌场欠了钱,我看那把剑挺值钱的,就拿到赌场去了,想让他们估个价。结果……他们告诉我东西他们收了,债也消了,但没说它具体值多少。”
“哪家赌场?”科博特问道。
“郊狼赌场。”
“邓肯的产业。”科博特默念了一句,接着问道:“收走东西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想想……好像是埃文斯。”
科博特冷哼一声,“你最好祈祷东西还在他手上。”
说完,他身子往前探了探,对开车的伊迪娅说道:“换个目的地,我们去托伦斯。”
……
埃文斯在城里养了三个情妇。
他为邓肯家族工作,但不是家族的人。确切地说,他是赌场的人。
他在赌场里主要负责散客的放贷业务。那些能进会客室的大客户他沾不了边,在大人物面前抛头露面的活也没他的份。
但也正因如此,没几个人注意到他的业务里积少成多的油水。散客里多的是孤注一掷的穷光蛋,这些人哪怕只是欠几百块还不上,埃文斯就会让他们“自愿”切掉点什么。一个肾能卖上万块,多出来的钱就成了“手术费”,自然而然地进了他的腰包。
他对往上走没什么追求,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便把开销主要投向了儿女的教育和小头的享受。只要拿了钱不忘往上面孝敬一份,自己这位置就能坐得很稳。
干这一行的,不被惦记才安全。
埃文斯从浴室里出来,情人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城市夜晚的霓虹透过落地窗笼罩在白色的床单上。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关上时才注意到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他握着果汁的手哆嗦了一下,差点叫出声来。
那人穿着一身黑,也难怪他没发现。
埃文斯定睛看了看,他冷静下来:“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女士?”
“有。”伊迪娅淡淡回道,“你前两天收了一把剑,我想知道它在哪里。”
“哦,是吗?”埃文斯走到中岛前,放下果汁,抓起两个杯子:“你是谁?”
“说话的时候看着别人的眼睛,你这混蛋。”另一个人忽然从他身旁钻了出来,他正倒着的酒顿时洒了一地。
“干!”埃文斯终于忍不住用粗口排解惊吓,他扭头看向身旁的丹,一把搁下酒杯,把双手举到胸前:“你们到底是他妈什么人?”
“你现在开始问问题了。埃文斯。”科博特这时才从客厅走出来,他拉出一把椅子,坐到了餐桌前。
“科博特。”埃文斯看向他,语气软了下来,眼神闪烁:“这么说,我今晚会因此而死吗?”
“不一定。”科博特说道,“我要那把剑。”
“那东西不在我这里。”埃文斯回得很快,“我把它送给勒庞了。”
“为什么?”科博特问。
“他想给‘冠军’弄点装备。”埃文斯晃了晃酒杯,“你或许知道,明天晚上角斗场有个大比赛,‘冠军’对战‘双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