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艾利依诺来说,莉娅像姐姐,也像是朋友。可他对她有一种胜过一切的感情,无法言说,比其他男生都更加强烈,是一直循环往复的。而他的身体虚弱,他很想保护莉娅,这一切都使他又生气又难过。
莉娅来房间看望艾利依诺。
阳光透进房间,艾利依诺从床上起来。他的头发蓬松散乱,眼神迷离。
“你怎么样了,艾利依诺?”,莉娅关切地问,紫色的眼睛打量着艾利依诺。
“还好还好,好多了。对不起啊莉娅,我不该把你带进这么危险的森林深处。”,艾利依诺很认真地道歉。
莉娅微微笑了一下,坐下来,用手拉住艾利依诺的手。
“你表现得很勇敢。”,莉娅的手心暖暖的。
看着她的眼睛,艾利依诺顿觉得心脏似乎被蚂蚁搬了起来,又吭哧吭哧地行进。
他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她的眼睛,当她的眼睛也看着他的时候,他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声粗犷的嘲笑声打断了这个情景。
“我说,咖啡。该吃早饭了。”,原来是莱斯奇。
莉娅向他问好。莱斯奇换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干干净净的上面没有扭纽扣,露出好看的肩颈线。
早上,大家都沉默不语。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大家都各有各的心事。
道尔像往常一样用小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苦咖,神情没有一丝微笑,眼神是垂下看着杯子中的浮沫的。
坐在他一旁的莱古瑞,莉娅想他是愉悦的,他微笑着品尝着玲珑兰做的早餐,饶有兴致地和晞莉娅聊天。
绿茵茵不说话,只是切割盘里的芦笋,但她的表情不窘迫,很平和。
晞莉娅是微微欠了欠身的,与莱古瑞聊得霎是愉快。
玲珑兰则是像往常一样在厨房洗碗,她先一步吃好。
这回,连平时不怎么露面的哲尔卡也坐上了餐桌,他的早餐比其他人更丰富。花生酱黄油曲奇一盘,一份原味司康,一小盒蓝莓果酱,一小盒淡奶油。两个蝴蝶酥,一个撒了可可粉的牛角包。
他先是用抹刀划开司康,然后往里面抹奶油和果酱,三两口就解决了。接着往牛奶里放了一块方糖,搅动的过程中把曲奇吃完了。接着他一边吃蝴蝶酥,一边喝牛奶,速度还是慢中有快。最后是用牛角包蘸着剩余的奶油结束了他的早餐。
哲尔卡用餐巾抹了抹嘴,他的手很干净,虽然很粗糙。
莉娅向他微笑,她很少看见哲尔卡微笑。这回却不一样,这个年过50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是淡淡的浅浅的,不过如昙花般只停留了两秒钟。
这是周末的最后一天,由于艾利依诺和莉娅森林中的出的事情,他们被禁足了。
巧的是,哲格尔正好需要回中央共和国研究点资料,所以暂时回家了。这样哲格尔和莱斯奇就可以陪他们了。
哲格尔一直很羡慕莱古瑞,他也想在地理学上有所建树,而他最终选择了生物环境学。
他的皮肤是淡淡的棕色的,轮廓分明,浓密的深色眉毛,他和莱斯奇一样喜欢穿浅色的衬衫,而因为他的骨架大,肩部总显得有点肥大。
平日里,他总和莱斯奇还有艾利依诺无话不谈,可是还是有哲尔卡的脾气,会时不时地突然发飙,那个场面如同突然窜出了一条白蛇一样恐怖。
莱斯奇不怕哲格尔,他天生就有一种亲和力,心眼大,不怕自己被人嫌弃,也毫不惧怕哲尔卡的脾气。
而艾利依诺还是对哲格尔有一丝畏惧的,特别是他发飙时的眼神。
“你们遇到的那个女人......是传说中的‘邪魅兔骨姐姐’——瑞贝特·邦妮吧。”,哲格尔用一只手撑着脑袋。
莉娅很惊恐地说:“‘兔骨姐姐?’为什么是这样?”。
哲格尔把手放下来,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圆圈,说:“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听说过她了。也算是‘名扬四方’了吧。”,他严肃道:“那时,邦妮她还很年轻。据说是他们家出了一点事,她和她的双胞胎姐姐就疯掉了,两个人合伙地到处乱窜。当时她曾经化妆成教职工在我们学校搞事情,被保安发现,后又因精神问题关了一段小黑屋就放出来了。本来一切又都趋于正常,直到她姐姐因发疯被警方击毙,她就彻底疯掉了。她开始往学校里扔一些奇奇奇怪的东西,这些东西往往没什么杀伤力。她开始胡言乱语,甚至开始诱惑小朋友。人们对她实在忍无可忍,学校把她列为了危险人员,就在警方准备把她关进疯人院的时候,她就失踪了....那时我刚上高中。”。
四个人陷入了沉默。
莱斯奇说:“她和你们学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到其他地方去捣乱?”。
哲格尔摇摇头:“她和她姐姐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可能是有什么隐情吧。”。
艾利依诺紧张地问道:“她...她是不是...”。
“是的,她后来有个很**的癖好,就是食用心脏。任何生物的,只要是新鲜的。”,哲格尔说:“这个是她失踪之后传出来的,警方也一直在找她。”。
“太恐怖了,太恶心了,太惨无人道了。”,莉娅说:“她是真正意义上的——‘疯’了吗?”。
哲格尔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但从她早年的行为来讲,是疯了。”。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森林里?她四处流窜...吗?”,艾利依诺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姐姐当时是在森林里出事的,好像是举报有什么露*癖和劫持了他人为了做些什么的。警察来的时候,因为她姐姐手里有枪,在那叫嚣,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把她给击毙了。”,哲格尔说:“你们小心点她,她老是会去那里乱窜,我们同龄人知道她的事情,她也就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好早就辍学了。”。
艾利依诺说:“天啊,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吗?”。
莱斯奇这时打岔道:“或许我们可以带点武器?”。
“遇到她赶紧逃吧,别无他法。疯子会干出什么从来就不是几率问题。”,哲格尔说:“她对一切事物很麻木。”。
“感觉上去好像有些隐情,会不会是有什么...鲜为人知的事?”,莉娅试探道。
哲格尔突然瞪大了眼睛,扫视了莉娅,艾利依诺和莱斯奇,大声呵斥道:“闭嘴行吗?我想发火了。一个疯子,你去跟我谈什么隐情不隐情?她疯癫多少年,我们就忍了她多少年。这样的疯子需要什么同情!”。
“嘘...”,莱斯奇一边说着,左手拉着莉娅,右手拉着艾利依诺,开始慢慢往后退。
哲格尔突然爆出一声冷笑:“搞什么?”。
莱斯奇露出一起苦笑:“哲格尔大哥不要发飙啊。”。
“现在的社会,如此多种族,远民,精灵,仙子,魔人,兽人,比邻星本土特有的土著......你们可真的得小心点。咱们远民按比例来讲......是打不过这些人的。”,哲格尔说。
“那我们为什么要打呢?不能和平共处吗?”,莉娅眨着紫色的眼睛。
哲格尔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两侧手的拳头攥得越来越紧。
“对不起。”,莉娅叹了口气:“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知道就好,你历史学少了。今年暑假我带你们几个去我大学那边图书馆看书。”,哲格尔说:“高校图书馆里书比较齐全。”。
“对了,哲格尔。你知道‘个人魔法’吗?”,莉娅试探性地问。
这个穿着浅色衬衫的青年顿了顿,继而说道:“知道啊。”。
他站起身来,从书柜中抽出一本很厚很厚的红色封皮的书,翻到中间的一页。这一页的标题写着“魔族的原始天赋——个人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