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平素崇尚武力的人们,今天都尽最大努力做出了温文尔雅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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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接下来就应该优先治疗舞弥了。昏迷状态的她确算不上濒死,不过确实属于重伤。
只有今晚,他们沉醉在了优雅的花香中。
那个代行者无疑是怪物。不论是面对枪械还是魔术,他只凭借肉体的技能就粉碎了爱丽丝菲尔和舞弥的协作战斗。
“她虽然也负了重伤,不过没有性命之忧。比起那个,你的伤势!这个出血量——”
“……”
“总之,我只来得及使你的脏器再生,神经是无能为力了。就算以后渐渐康复,也很难起身走路了。而且——”
爱尔兰国王科马克·马克·阿特的女儿格拉尼亚,将在今晚订婚。对方是库阿尔之子儿子菲恩·马克尔。他是一位拥有无上智慧、掌管治愈之水的大英雄。只有他才配领导天下无双的费奥纳骑士团。他的英名甚至能与国王相媲美。实在是一段美妙姻缘。
对自己的Servant不信任的切嗣为了保险,慎重地嘱咐爱丽丝菲尔不要告诉Saber剑鞘的存在。可是,爱丽丝菲尔对于这种强行借用本是骑士王所有物的宝具一事,心里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用我的爱与你神圣的誓言作交换吧,亲爱的人啊,请阻止这段荒唐的婚姻。带我走吧……去天的尽头,世界的另一边!”
凯奈斯原本信奉的一切都被无情地摧毁,伴随着碎裂声在他面前土崩瓦解。面对这无情的事实与无法理解的现状,他只能怯懦地哭着。现在的凯奈斯,就像是一个刚刚体会到恐怖为何物的幼儿。
“怎……”
虽然凯奈斯一直认为自己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英雄牵着公主的手,一同舍弃了光明的前途。
被绮礼用蛮力破坏而应该变得异常的魔力回路,现在也没有任何问题。这样应该可以和平常一样顺畅地使用魔术。
那是会燃尽他身躯的炼狱之火……英雄在那时已经领悟了。
这次可以说是神奇的因为坚持而获胜。不过那明显只是侥幸,要是Saber之后再稍微拘泥于与Caster或Lancer的战斗的话,绮礼绝对会到达森林深处的城堡。
直到刚才还从爱丽丝菲尔腹部的伤口不断溢出的鲜血一下子停住了。Saber小心翼翼地卷起破裂的衣服一看,尽管沾满了粘粘的血糊但是光滑的肌肤上却找不到被刺伤的痕迹。
但是自己确实是用月灵髓液挡住了敌人的子弹,但关于他认为自己已经胜利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
“但是,守护切嗣的不仅仅是我……对吧,舞弥小姐。”
“骏马”吉尔达·马克·罗南、“战场之颤栗”格尔·马克·摩纳、ConanoftheGrayLashes,以及被给于最高荣誉的“光辉之颜”迪卢木多·奥迪纳。
“不行!好好保持住意识!我现在马上去叫切嗣。在那之前坚持住!”
“已经没关系了。不用担心。和对他人使用治愈魔术比起来。治疗自己的伤很简单的……本来,我就和人类的身体构造不同。”
全身被疑惑与恐惧包围,并且他的身体无法动弹。他仰躺在简陋的寝台上,胸部和腰部被皮带紧紧束缚。
尽管这样,在实际确认效果时,那威力确实让人吃惊。到Saber赶来为止,爱丽丝菲尔毫无疑问处于危笃状态。骑士王的手只是触摸了一下.伤口就瞬间愈合,丧失的体力也迅速恢复。真不愧是被称为奇迹的宝具。
握紧拳头。仿佛想要将无法抑制的激情狠狠捏在手中,因为他发现自从他醒来后手脚没有一点知觉,而事实上手脚并没有被什么捆住。
“爱丽丝菲尔,这到底——”
“索拉?!这到底是……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
——穿过奇妙的梦境,凯奈斯从熟睡中醒来。
“不要哭,凯奈斯。现在放弃还太早。”
“我……”
绮礼抛开心中膨胀的疑念,像是想要逃离那种想法似的,独自一人咬着牙在森林中奔跑。
“Lancer将你从绝境救出,并带你来这儿的。怎么,不记得了吗?”
对于凯奈斯来说,他自然了解自己所召唤的英灵的事迹,但没想到居然能够如此真实地感受到那情景……刚才的梦确实是《迪卢木多与格拉尼亚的故事》中的场景。“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我……”
“下一次一定要赢。两个人一起保护他吧……”
所见以及所体验的都是遥远昔日的情景,但他并不觉得奇怪。与Servant签下契约的Master,有时能以梦境这种形式来窥视到英灵的记忆。
“而且——凯奈斯,你的魔术回路也完了,已经无法再使用魔术了。”
听着她平淡的话语,凯奈斯感到绝望在向自己渐渐逼近。
············
爱丽丝菲尔听到好像从遥远的地方呼唤自己的声音,朦胧地睁开了眼睛。
正常考虑的话,这应该是Master切嗣应该装备的王牌。不过他将其作为爱丽丝菲尔扮演伪Master前往前线的保险,把这绝对防御的宝具交付到了妻子手中。反正,如果真正的所有者Saber不在身旁供给魔力的话,剑鞘是无法发挥效力的。对从一开始就预定和Saber分开行动的切嗣来说,只是无用的东西。
“——看来你醒了。”
米考尔特的宴会上,爱琳的贵族们齐聚一堂。此刻正是宴会的高潮部分。
“其实多亏了你哟。Saber……”
Saber未说完,就因为惊讶而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吓到你了。”
“……爱丽丝菲尔,振作一点!爱丽丝菲尔!”
“……”
“逃走了。要是我再早一点赶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爱丽丝菲尔看着被毫不留情破坏的肉体上的伤痕,再次体会到了言峰绮礼那个男人的恐怖。
她的话给了凯奈斯莫大的鼓励与希望。未婚妻给予他的激励。比任何东西都能使他鼓起勇气。
但是——为什么此刻却有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像风一般。悄悄掠过了他的胸口。
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他的疑虑,索拉露出慈母般的微笑握住了他的右腕。他的手无法动弹,手背上仍留着两道令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