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鲵斩钉截铁:“早已决定,这些年为他所行之事,终需有个了断。”
此时,赵高疾步而至,躬身立于扶苏面前,毕恭毕敬地道:“奴婢参见主子。”
扶苏轻抬眼帘,询问道:“可有消息传来?”
赵高神色一凛,答道:“奴婢已筹备妥当,觅得一处新紫兰轩,离王城不远,明日即可进入。”
扶苏闻言,微露讶色:
“竟如此迅速,耗费几何?”
毕竟扶苏虽然是秦国长公子,但他的确没啥钱,穷呀,而他是不敢找嬴政要。
如果这价格很高,只能厚脸皮找华阳太后。
赵高轻笑,语带玄机:“分文未费,此乃原九卿之一,治粟内史赵桀之新建产业,且奴婢另有意外之喜。”
扶苏好奇看去,赵高遂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并呈上关键证物——令牌一枚。
扶苏审视之下,确认无误,正是老四之物。
此时,惊鲵紧握剑柄,冷声提议:
“公子,是否需要我去处理此人?”
赵高见状,连忙插话,谦卑中不失机敏:
“若主子有此意,奴婢麾下有几个不争气的奴才,亦能胜任,惊鲵姑娘出手,实乃大材小用。”
长公子扶苏轻轻摇头,目光深邃:
“此事尚不明朗,或许是老四的手下擅自行动,也未可知,再者毕竟是手足兄弟,即便是老四所为,我亦不忍心下手。”
言毕,若有所思地望向赵高。
赵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仿佛内心正翻涌着不为人知的思绪,扶苏见状。
转而以赞许的口吻对赵高说道:“赵高,你此番行事,确实周到细致,待冠礼大典圆满落幕,我必在父王面前,为你请功。”
赵高闻言,眼中闪过精光,连忙躬身行礼,语气谦卑而诚恳:“主子谬赞了,此乃奴婢分内之事,不足挂齿,能为主子效力,是奴婢的荣幸。”
然而,在扶苏的心中,却悄然生出一丝疑虑,这份疑惑或许也悄然在赵高的心头萦绕,只是彼此都默契地未曾言明。
掩日的实力,虽不及赵高那般深不可测,但作为罗网的第一高手,其威名赫赫,连惊鲵都自愧不如。
老四的贴身内侍,怎会如此大意,将令牌遗落在院中,恰巧被赵高手下的六剑奴所发现?
而六剑奴的实力,与掩日相比,犹如萤火之光与皓月之辉,掩日又怎会不知他们的存在?
更令人费解的是,掩日奉命捉拿窃听者,却一路未能追踪到他们的踪迹,即便是为了钓大鱼,又怎会放任关键证物令牌落入赵高之手?
种种迹象表明,掩日的行动似乎并非全然受吕不韦所控,他或许有着自己的盘算与图谋。
罗网虽为秦国所用,但其中成员多为吕不韦亲信提拔,其复杂性可想而知。
扶苏眉头紧锁,思绪万千,最终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赵高,试探性地问道:“赵高,你是否也察觉到了掩日的不同寻常之处?”
赵高低垂眼帘,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与敬畏:“奴婢愚钝,方才才有所察觉。
主子睿智过人,洞察秋毫,奴婢自愧不如。
但依奴婢之见,掩日如今的所作所为,确已难以完全视为吕不韦的棋子。
这其中,或许有两种可能:一是掩日心怀异志,不愿再为吕不韦所驱使,故而暗中谋划。
二是掩日背后另有其主,此人绝非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