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你看大哥他在笑你,他还在笑你,他一直在笑你啊!”
听到房遗爱煽风点火的话,又看到房遗直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房玄龄顿时怒上心头,觉得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他强忍着疼痛,快步走过去拿起房间内的一个胡凳,将其举在头顶,向着房遗直冲了过来。
“老夫让你藏器于身,吃我一击!”
就在房玄龄手拿胡凳要朝着房遗直砸下去的时候,一声惊呼声突然响起,“老爷,不要啊!”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妇人突然从正门冲了过来,扑到了房遗直身上。
这个妇人看上去年约三十五六的模样,生得端丽清雅,身着一袭绛红色的宫装,其上绣着金丝鸾鸟,展翅欲飞,栩栩如生。衣摆宽阔,随风轻扬,宛若云霞。腰间束着一条玉带,带端垂着晶莹剔透的玉佩,行走间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头上戴着金钗,珍珠玉串。耳畔挂着一对翡翠耳环,绿意盈盈,与她的肤色相得益彰。手腕上套着金镯,手指上戴着宝石戒指。
来的这人正是房玄龄的结发妻子,房遗直的亲妈卢氏。
卢氏看着哪哪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是半个瞎子,有一只眼睛是看不见的。
房遗直刚穿越来的时候,也看不惯,后来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卢氏原本在自己屋里休憩,突然听到一声惨叫,这才想着过来看看。
哪里知道不看还好,这一看吓了她一跳!
刚刚在门口一瞧,老爷举着凳子要对自家的宝贝儿子下死手,这还了的?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护住自家的宝贝儿子。
房遗爱一看是娘亲来了,原本打算对付老爹的A计划看来是用不上了。
没有A计划也没关系,那就实施B计划好了。
念头在脑海中一想,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房遗直立马有了主意。
他不动声色捂住胸口,缓缓倒在卢氏的怀中,之前脸上那股漫不经心,桀骜不驯的模样立马转换成了清纯无辜的白莲花专用脸。
那表情转换之快,演技之精深,奥斯卡都要欠他一座小金人。
他用一股悲愤欲绝,和无奈交织的语气开口说道:“娘亲,圣人云,君为臣纲,父为子纲。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是不忠;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不亡是不孝。我想,父亲刚才打我,必然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吧。”
房遗直的这一番纯孝至极的话语和脸上清澈无辜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个大孝子。
反倒是一旁举着凳子面目狰狞的房玄龄成了不慈不爱,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毫无舔犊之情的恶人。
房遗直的这一番表演把房玄龄都看愣住了。
一旁的房遗爱也不自信的揉了揉双眼,有点不敢相信刚才还浑身反骨的大哥怎么等到娘亲一来,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大孝子。
卢氏看着清纯无辜,柔弱无力的儿子,心疼的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
这孩子就是太老实了,刚才还不知道吃了他爹的多少毒打呢!
再看了看面目狰狞,举着凳子的房玄龄,脸色越发不善起来。
“夫人,情况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看着卢氏脸上阴云密布的冷脸,房玄龄立马转变了态度,好声好气的解释。
在古代,一般来说丈夫的地位都会比妻子要高,但是唐朝例外,房家更是例外中的例外。
因为房玄龄惧内,所以家里的事情都是夫人说了算。
“圣人云,父子笃,兄弟睦,夫妇和,家之肥也。遗直他到底是犯了什么大错,竟惹得夫君宁愿背负不慈之名也要下如此毒手!他若是真的犯下十恶不赦的罪孽来,不消夫君动手,我亲自了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