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兄,花魁还没有见到,现在走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啊?”
程处默不解的问道。
房遗直心想,“后世什么美女我没见过?什么十年难得一见,百年难得一见,千年难得一见的美女,在短视频和电影电视剧上面见多了,这花魁再漂亮又能漂亮到哪里去?还不都是两个肩膀上扛着一个脑袋。”
现在吃饱喝足了,早点回家睡一觉它不香吗。
不过既然程处默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他要是不趁临走的时候再装一波逼,最后赚一笔情绪值,总感觉亏了。
“程兄,吾本乘兴而行,尽兴而返,何必见戴?”
房遗直说的是世说新语中的一个典故,说的是东晋书圣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有一次,王徽之在家中,夜里下起了大雪。雪停后,月光皎洁,他被这美丽的夜景所吸引,便在庭院中饮酒吟诗。忽然,他想起了好友戴安道,于是决定乘船去拜访。经过一夜的航行,天亮时他到达了戴安道的家门口,但他没有进门,而是命令船夫掉头回家。别人问他为何如此,他回答说:“我本是乘着兴致来的,现在兴致已经尽了,何必一定要见到戴安道呢?”
说罢,不等几人反应过来,房遗直径直推开大门,边走边吟唱,“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暮别红袖楼……”
连马上就来的花魁都不见?走的这么干脆?
程处默看不懂,但是他大为震撼。
长孙冲和杜荷见状,不由得感慨房兄来的潇洒,去的洒脱,果有魏晋名士遗风。
至于一旁的西贝货,两眼放光,满眼都是房遗直的背影。
情绪值+1、情绪值+3、情绪值+0.8……
就在这时,只听见吱呀一声!
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长发飘飘,皓腕凝肤,身段极美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迈着莲步,眉眼含笑的行了个礼道,“奴家红袖,见过诸位郎君。”
若是在平常见到如此气质优雅,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女子,几人眼睛都要看直了。
只是经过房遗直刚才这么一搞,大家伙纷纷没了兴致。
“敢问此前答出奴家锦囊的公子是哪位?”
红袖问道。
“你说房兄啊,他刚走。”
杜荷指了指门口回道。
“啊!?走了?”
红袖满脸不可思议。
回到家的房遗直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月光如水,洒在了青石板的庭院里。他刚从烟花之地归来,心中尚自荡漾着几分未散的余韵。然而,他的脚步还未完全踏入,便听到一声低沉的咳嗽,如同夜风中的一声惊雷,让他的心猛地一紧。
“房遗直,你今天去哪儿了?”房玄龄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严厉,他的身影在大厅的阴影中若隐若现,如同一位等待猎物的猎手。
一般来说,父母不叫孩子的小名而是叫大名,那孩子十有八九是要挨打了。
房遗直的额头上不禁渗出了冷汗,他知道,今夜怕是难以善了。他的父亲,那位名满天下的宰相,对于家规家教向来严苛,要是知道他今天刚逛了青楼回来,只怕一顿竹笋炒肉是少不了了。
“阿耶,我……”房遗直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糊弄老爹,便被一声轻笑打断。
“大哥,你今天是去了南曲之地吧。”房遗爱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从一旁的月门后传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仿佛在说: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去了南曲?”
房遗直瞬间在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完了,这下不好蒙混过关了。”
房遗直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