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之子的这个身份,就是放在权贵遍地走的长安城,都称得上是顶级的官二代。
这样的人物,要在场的某人家破人亡,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由不得他们不害怕。
见全场都鸦雀无声,房遗直环视了一圈,继续说道:“我不但是丞相之子,更是这翰墨轩书坊的少东家。这书坊,是我房家的店铺。”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房遗直特意提出这一点,就是为了告诉大家谁是书坊真正的主人,好为接下来接管书坊做铺垫。
“今天,我来到这里,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首先,我要感谢翰墨轩的每一个人,是你们的辛勤工作,才让翰墨轩能够运转至今。但是,我也要指出,翰墨轩近期的经营状况并不理想,这与某些人的不当行为有关。”
接着,房遗直话锋一转,声音突然变得严厉:“房聘仁,你作为翰墨轩的掌柜,本应忠于职守,却利用职权之便,贪污公款,你的行为已经严重损害了翰墨轩乃至房家的利益。”
房聘仁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公子,这……这是误会,我……我承认公子来之前我是发过几句牢骚,可公子您也不能因此而污蔑老朽贪污啊。”
“公子,我也承认半年来翰墨轩因为经营不善而亏损了不少,老朽虽有过失,但翰墨轩的亏损,岂能全怪罪于我一人?”
胖掌柜房聘仁这番话说的是言真意切,声泪俱下。要是让不明真相的人见了,保不齐还真会以为是纨绔公子哥挟私报复,陷害忠心耿耿的老掌柜。
站在一旁的工匠们开始窃窃私语,虽然碍于房遗直的权势不敢说些什么,不过投来的眼神中都夹杂着同情和惧怕。
同情的是胖掌柜,惧怕的显然是自己。
舆论对房遗直非常不利。
房聘仁看到这一幕,低着头的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一幕冷笑刚好被房遗直捕捉到。
他心想,“现在先让你得意一会儿,等下就有你哭的时候。”
“误会?那就请掌柜的,把账本上的这几处账目好好解释一下吧。”
胖掌柜房聘仁听到房遗直的话语,内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难不成这个纨绔子弟真的从账簿中看出了什么?”随即他摇了摇头,把这个愚蠢的想法丢出脑海。
开什么玩笑?他房聘仁可是做了半辈子的账簿的高手,他有信心,别说是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大公子,就是房家聘请的账房先生,也绝对看不出账簿里面的问题来。
房小明听得房遗直的话语,立刻上前,将账本展示给房聘仁。
房聘仁漫不经心的接过账簿,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不过,随着房遗直一一指着账簿上画了圈的几笔支出和收入仔细询问房聘仁的时候,他的表情就不复刚才的轻松惬意了。
“房掌柜,请你解释一下这处账上支出的钱去了哪里?”
“还有这处,收入也不对……”
房聘仁只查看了一会儿房遗直指出的几处账目,就被吓得满头大汗,神情更是不复刚才的轻松。
“这处账上支出的钱……这……”
“我……我……”
看着胖掌柜神情紧张,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的模样,就是再愚钝的工匠,也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