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平日里笑呵呵的胖掌柜,只怕真的是有问题。
你不敢说,就让我来替你说好了。
房遗直冷笑一声道:“一年前,你在怡红楼和一个叫做秦白莲的青楼女子好上了。后来,你对那女子爱的痴狂,就想要为她赎身。可是她赎身的银钱可不少,你那点薪俸连个零头都不够。万般无奈之下,你就把主意打到了书坊身上。不知道,我说得可有疏漏之处?”
房遗直居高临下看着房聘仁。
胖掌柜房聘仁听得房遗直把自己的老底都给爆出来了,顿时心如死灰,知道再狡辩也是无用。
一旁的伙计见掌柜大势已去,就要悄悄往后退去。只是哪里瞒得过耳聪目明的房小乙,被他过去一把擒住用带来的绳子绑了。
一旁的胖掌柜见状,趴在地上老泪纵横,痛哭流涕的磕头求饶道:“大公子饶命啊,老朽不过是一时糊涂啊。看在我为房家辛苦奔波十几年的份上,就饶了老朽这回吧。”
说罢,胖掌柜又重重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上已经是鲜血直流,衣袖上也全是鼻涕混合着灰尘。
房遗直见得掌柜这幅模样,感慨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娘派我来是来查账的,既然现在事情已经结了,你就去见一见我娘,听她如何吩咐。到时候你要求饶也找她便是了。”
房聘仁在房家工作数十年,又岂能不知道房家娘子卢氏的厉害?
知道要去见卢氏,他彻底死心,不再求饶。
房遗直说罢,让房小甲带着两个随从压着伙计房聘仁和他的伙计去房府见卢氏。
房聘仁和伙计脸色灰败的被压出了门,临出门前,他心有不甘向着房遗直的方向问道:“大公子,老朽还有一事不明,还请您垂怜解惑。”
房遗直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但讲无妨。
这又不是不能说的事情,房遗直自然不会怕人家知道。
他不但不怕人家知道,甚至还怕人家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毕竟,藏着掖着可得不到一点情绪值入账。
房小甲也稍稍松开了掌柜的绳子。
胖掌柜房聘仁半是感慨,半是回忆说道:“老朽自七岁开始学算数,十七岁开始做账簿,至今已有四十年了。我自问账簿上的假账做得天衣无缝,府上的那些个蠢蛋账房绝难看出我做的假账来。不知是哪位高人识破了我做的账?”
“不才,正是区区在下。”
房遗直带着一丝得意,倨傲道。
“什么!?竟然是公子?”
胖掌柜听到识破他做假账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看似油头粉面的纨绔子弟,这让他大为惊讶。
看到胖掌柜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房遗直稍微用浅显的话语,说了几个账簿上没有标注出来的小问题。
胖掌柜时不时的问询,房遗直都对答如流。
而且一些对于账簿上面的问题,他说的方法见解,让房聘仁这位浸营此道数十年的老人都觉得大开眼界。
房聘仁这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原来是真的有天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