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晚上我叫二大妈炒几个菜,单请你喝酒,咋样?”
许大茂转过头,等了两秒又转回来,脸上的不耐烦已经无法遏制。
“不是,刘海忠,我许大茂堂堂工会主席助理,就贪你一杯酒是不是?”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大茂,你说咋办,二大爷都听你的,保证不打折扣。”
“这可是你说的啊?”许大茂一翻楞眼皮,露出他那副讨人厌的惯常模样。
“我要当三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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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沈浪和李新民吞云吐雾,笑话着老刘刚才的表现。
“不是,老弟,你怎么挑中了这么个夯货。
就是再忠,这种蠢人也不能用啊,都瞧不出来个眉眼高低。
好家伙,你刚帮他介绍完,转脸就来舔唬我了,这叫个什么玩意儿!”
“老哥,唱戏嘛,要那么聪明的干什么?
蠢人省着费后面的心思,一旦出了差错,也能及时止损。
聪明人就一点不好,总愿意举一反三,琢磨人心。这样的人,干起事情来,总是走两步退一步,没有一往无前的冲劲儿。”
老李琢磨了一会儿,似有所得,默默的在那儿点头。
几天之前,沈浪找他聊天,说了一个推他当上二把手的计划,从后勤转到生产。
其中一个最重要的步骤,就是在杨厂长管理的生产系统里,建立自己的势力。
这就好比下围棋,二人对弈,不光要想着屠龙,还要提前布局,在对方没注意的时候,在敌方的领地开辟阵地。
刘海忠,就是沈浪推荐的棋子。
轧钢厂不但接收了旧钢厂的架子,也把民国时期的陋习给传承了下来。
上面为了财务方便私设小金库,下面利用权力吃徒弟,吃学徒工,工人又磨洋工不出力,薅国家的羊毛。
这都成了恶性循环了,而且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搞得一团和气。
最后谁吃亏了,当然是人民和国家。
质量提不上去,技术得不到提高,工人不能持续成长,最后就造成了工业的停滞不前。
每一个小小的不足,累积起来,就是所谓的陈规陋习。
李新民跟岳父讨教过,老人家支持他试一试。
不要害怕杨厂长上头有人,他的价值,是能够管理着轧钢厂,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
可要是有个人,能更好更快更节省呢,这不就是完美的替代人选么。
李新民觉得,在知人善用这一块,他比老杨强。如果他领导生产部门,一定能多快好省的完成指标。
“后勤干的再好,也无法给履历上添加一个工业能人的标签。”
还得是大学生啊,一针见血,一下就指出来了他的发展困境。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搭理一个体系外的年轻人,而且还是刚刚加入轧钢厂的新人。
“人要往远看,过了山,眼界就开阔了。但凡一个人见不得人好,是没有容人之心。
人活这一世,能耐还在其次。有的成了面子,有的成了里子,都是时势使然。
把名声送给一个人,让他成为一个冲锋的勇士、一块盾牌、或者一颗炮弹!
咱们聪明人,最忌讳的就是看不得属下出风头!”
老李回想着沈浪的话,越寻思越觉得高深。
“兄弟,晚上有没有空闲,咱们找个地方小酌一杯?”
“明天吧,小弟今天佳人有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