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霁光不必担心,我已打点好人,他们下去地方不会被为难的。”
这也考虑到了?还是只是宽慰她?虞烛明突然发现自己掉入了江云浦名为“帮助”的陷阱。
是啊,两家对立,江云浦是出于什么立场帮她?
虞烛明不动声色地把手从江云浦手里拿开,“殿下为何对我这么好?”
江云浦知她心中犹疑,只是笑道:“因为霁光要为我妻了。”他顿了顿,又道:“之后就不要‘殿下’‘殿下’这样喊了,你是知道我表字的,喊那个就可以。”
虞烛明有些不确定:“霭……霭云?”
小时候父亲与她说,江云浦字霭云,听上去是个女娃子的表字,因此总被人错认,说定北侯家里有一个公子和一个小姐,把江云浦气得牙痒痒。据说到最后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娘炮,才去学了武。
江云浦看她神情,便知道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他也不恼,只说:“现在可没人敢把我认错。”
是是是,您现在能通天了。
虞烛明本不想再跟他贫嘴,但事情还没解决,只能继续问:“霭云说已经打点好地方,不会是骗我吧?”
江云浦好笑地看着她:“骗你又没好处,你太好骗了。”
虞烛明这回是真不想忍了,上去就是一拳——虽然手被江云浦稳稳接住了,但嘴上功夫也不能输:“就想着骗我是吧,活该你年近而立之年还娶不到妻!”
江云浦一脸无辜:“这可不是娶不到,是我拒了四五次赐婚了,等着你呢。”
呸呸呸,说得好像他多喜欢她似的。
即便是两家没闹掰时,两人关系甚至好不过她跟江林志呢。
虞烛明又跟他确认了两三次,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但是有一个问题,“霭云究竟为何帮我?”
江云浦每次给的答案都不一样。
什么“因为你是我妻”,什么“顺应时宜”,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各种答案层出不穷,虞烛明只好放弃了问。
她换了个问题:“你是怎么复明的?”
江云浦:“今天你问我太多了,像是在审犯人。下次再问吧。”
虞烛明:?
别忘了在玉永他把她当同谋抓起来了喂!
江云浦细细想着那日,他得到虞烛明在暗中策划反江的消息。
他是真的动怒了,气她表面上与自己虚与委蛇,暗地里却是在搞小动作;气她明知此路难行,偏向中立派而行;还气她太把自己当回事,忽略了江良光从来不是个好东西,她那点技俩根本瞒不住江良光的眼睛。
勾卞说:“霁光这次走的险棋,殿下要保她吗?”
江云浦缓和了情绪,“保,她既为我妻,我该护着她的。”
勾卞还想说什么,就见他晕了过去。
请了一直驻守在王府的神医瞧了瞧,说是一时气急攻心,动了肝火。而他那眼睛本是中毒所致,肝火愈烈,则燃尽余毒,由此复明了。
连夜派人处理了消息,传到江良光耳中时,策划行动的名单已经没有了虞烛明兄妹二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