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在众人的头领盘旋一阵,突然扇动翅膀。
只见一片白色的羽毛,从她的身上掉落下来。
然后,这根羽毛忽悠悠地飘飘荡荡,袅袅而下,好巧不巧地竟然落在了李秀宁的手上。
那羽毛,洁白如雪!
“咕——嚟——嚟!”
白青啼鸣一声,双翅一振,向大军开拔远去的方向飞去,越飞越远,成点不见……
那一瞬间,李秀宁似乎感觉自己得到了什么,又像失去了什么……
“好漂亮的羽毛啊,快让我看看!”
徐娘子见那羽毛生得漂亮,见猎心喜,便要伸手去拿。
却不想,李秀宁手里一翻,早将那羽毛塞进怀中。
“不行,这是我的,不让看!”
李秀宁莫名其妙的说道,然后脸就不由自主地红了。
“哼!不就是一根羽毛嘛?真小气,不让看我还不稀罕!”
徐娘子见李秀宁少见地小气,不由噘嘴说道。
李秀宁却不为所动,心有所思。
“神使的信使羽毛,那也是难得的宝物。三娘子,你一定会有好福运的!”
阿史那卓雅笑着说道。
“白雀呈瑞,素羽明鲜,祥瑞啊!”
刘文静不由赞叹。
“是啊,这是个好兆头啊,咱们所虑之大事,必成!”
李二郎一改愁容,也是满脸笑容。
“你们在说什么啊?不就是个羽毛吗?”
徐娘子不解地问道。
这话,引来李二和刘文静的笑声。
而李秀宁此刻心中,却是默默念叨着这样几个字。
“神祗必来,鳞羽咸致。不朽须眉,流水逐波。奈何碧玉,何处新妆?阋墙谇帚,归于北阙。白鸟相语,苔照神阁。”
这,是那个刀疤王子,留给李秀宁的姻缘批。
饶是李秀宁聪明绝顶、学富五车,也参不透这批语中对于自己姻缘的奥义。
不过,“神袛必来,鳞羽咸致”,她却是明白了。
这不,神袛,鳞羽,自己不是都见到了、得到了?
神袛,天神也;鳞羽,书信也!
咸至,全到了也!
盟誓,是古时候诸侯王之间,最重要的结信的方式。
后来,盟誓也成为了中原王国与周边各国结信结盟的主要手段。
但是,誓言往往的结局,就是背信弃义。
所以,后来的盟誓,为了加强诚信,可怜的人们只能借助神谴和诅咒来为结盟背书。
呵呵,这样的约束与威胁,又不知道能对盟誓的双方带来多少的诚信?
或许,这一切,都只不过为了让彼此的表演更加真实,以掩盖面具背后那颗更加残暴、更加贪婪的心!
那个被自己本身的表演给感动和欺骗的傻瓜,最后的样子,往往会很惨!
突厥人和李氏家族的盟誓,谁是那个更傻的傻子呢?
盟誓,有一套很完整的盟礼。
筑盟坛!
就是用木头、石头等材料,搭建一个平顶高台。
意思是与神明距离更近,或者更保密!
杀牲!
先,掘地,为方形之坎。
次,于坎上杀牲;杀牲时,先割牲的左耳,再取牲血;用珠盘盛放牲耳,用玉敦盛放牲血。
再次,蘸着牲血,书写血盟书;后来感觉恶心,于是开始采用丹书,或墨书。
再再次,由主盟者的戎右执玉敦,深情朗读盟书。
参加会盟的人员,无异议后,即可。
昭告神明!
参盟者,登盟坛。
由掌管盟誓的官员司盟,面向北读盟书,昭告神明。
结盟的原由,结盟的要求,背盟的诅誓,等等。
神明,可是山川之神,也可是日月之神。
牲,可以大,也可以小。
大盟用牛,小盟用羊畜。
歃血!
主盟者,于盟坛上执牲耳,先微吸牲血,后来进化为以血涂于口旁。
戎右,再按照参盟者的身份次序,依次一一歃血。
坎用牲!
参盟者全部歃血完毕,恭恭敬敬地把干掉的牲,放在坑内。
加书!
将盟书的一本,放在牲上。
置珠玉、布帛、器皿,碎之。
填土,埋好,植草。
如此,结盟仪式,可成。
之后,盟书正本,由参加盟誓者各持回国。
此书,交主君阅过后即交由守藏人或盟府保管收藏,以务查看。
李氏家族与东突厥人的盟誓,显然会因为交通和距离的缘故,需要等上一段时间。
信使,仍然需要按照李二他们来的路来回奔波,至少得登上十天半月。
当然,这要比整个商队出行所需的时间,要短上不少。
只是这等待的时间,也有点难熬。
于是诸位特使们,在东突厥人的刻意安排下,开始了他们在大草原西部和南部的旅行……
张掖郡,秦汉时期为匈奴昆王之地。
汉武帝年间,分酒泉郡东部置张掖郡,取“张国臂掖,以通西域”之意。
西汉后期,属凉州刺史部,领十县有觻得、昭武、删丹、氐池、屋兰、日勒、骊靬、番和、居延、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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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时,罢张掖郡入甘州郡。
隋代前期,文帝开皇三年(583年),并县撤郡,由州辖县。甘州撤销金山、兰池、万岁、仙堤,并入山丹县;撤销安弥、表氏,并入福禄县;改永平县为酒泉县,甘州直辖酒泉、山丹、福禄县。隋代后期,大业初,改州为郡,改甘州为张掖郡,
大业三年,罢甘州,复置张掖郡。
改酒泉县为张掖县,改山丹县为删丹县。
郡置张掖县,辖张掖、删丹、福禄三县。
说到张掖,就不能不提一座山。
什么山?
祁连山。
祁连山,其实就是匈奴语中的“天山”。
秦汉时期,匈奴人称天为“祁连”,由因此山高耸入云、连接天际,故而得名祁连山。
这条西北—东南走向的雄伟山脉,绵延两千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