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谁?”
对方没有搭理,像是永动机似得,一直朝着他走来。
银洋死死的盯着黑暗中的脚步声,只到走进才看清楚。
“程爽,你怎么在这里?”
对银洋的话语,程爽只是呲牙咧嘴,嘴角流淌着鲜血,猛地扯掉自己的胳膊,被扯断处鲜血缓缓流淌,没有任何痛感。
不明所以的银洋只能朝着后方退去,程爽的脚步声好像很快,转瞬间就来到他身边,伸手就要抓他的胳膊。
意念涌动间,银洋发现这里居然没办法动用魔力,依靠肉体,猛地用力,甩开对方,赶忙拉开距离。
程爽也不急,像是按上了发条的木偶。亦步亦趋朝着银洋走去,明明走的慢,却在眨眼间就快要到跟前一样。
“哒哒哒!”
又有脚步声在耳朵边响起来,循着声音看去,又是一道黑影,略显消瘦,跟银洋身材差不多。
直到黑影走出阴暗处,站立在璀璨星河下,他才看清楚,又是一位熟人。
“程阴,你怎么也来了,你们想干嘛?”
银洋的问话仿佛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答,只有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朝着他走来。
这笑容让银洋越看越不对劲,左右为难之时,程阴立马伸出手,将他给环抱住。
“你要干嘛?”银洋挣扎着呵斥道。
“蹬蹬蹬。”
程爽马上跟上,又要撕扯银洋的胳膊。
一股芬芳传来,寻味望去,见有道倩影背对着自己,瞧着像是玉秀。
银洋大喊道:“玉秀,救我。”
玉秀猛地转过身姿,抬起秀手,绸缎飞出,堵住了银洋的嘴巴。
“呜呜!”
他这会是喊不了,也跑不了,宛若砧板上的鱼肉。
程爽嘿嘿一笑,像个疯子一样,将银洋的胳膊以及大腿全部撕扯开来,眼瞅着身体逐渐虚化,脑海中的一切也渐渐的被黑暗所吞噬,恍惚间,意识飘荡到了天上。
周围是触手可及的星河,这次的星光点点,看的更加清晰明了。
小孩子在看书,女子则在坐着针线活。
银洋凑近,本着好奇的想法,想近距离观看对方到底在干什么。
刚一接近,光点迅速炸裂,银洋摇了摇头,无意间看了眼下方。
玉秀几人还是老样子,像是巡逻似得到处乱转,略显后怕的他继续往前走。
突然,清脆的声响在耳畔响起,凝神看去,那是一处地面,铺着毯子的地面上,坐着众多书童,在哪里摇头晃脑,读书的样子很是专注,。
雨水夹杂着雪花飘落,在头顶三尺左右消化。
“有意思,有意思,”银洋啧啧称奇道。
“可不,这确实有意思,但你为什么会看到这里,”端坐在案牍上的老夫子,正色盯着银洋道。
诧异下,银洋转身看向背后的光点,用手指了指自己道:“什么鬼?你能听到我的声音?”
老夫子板着脸,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
看的银洋有些心虚,仍然理直气壮道:“怎么,看到就看到,还想打你呢。”
他认为是虚幻,不需要过多在意,畅所欲言就是了。
不光是老者,就连那些个书童都看向他,彼此交头接耳。
银洋觉得奇怪,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啪嗒!”
醒目敲打在桌子上,威严的声音响起,吓得学童们继续老实巴交的低头看书。
始终板着脸的老夫子,微笑一声,站起身子,离开案牍,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银洋发现他的身影在拔高。
不,准确来说是他脚踩的地面在随着步伐增高。
瞧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下意识朝后方退去。
那种沉闷且压抑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
眼看对方走近,银洋脚步迈开,仍旧是跑不动,像是陷进泥潭似得。
“该死!”万念俱灰的他,忍不住道。
他有感觉,如果这里是脑海的深处,那在这栽了跟头,就是恢复意识,那也变成傻子了。
“小子,之前饶过你,现在还想逃吗?”老夫子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响彻道。
银洋自知逃不掉,扭过身子,笔直站立道:“我们好像没见过吧?”
老夫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举手投足间,星光在他手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是你还小,现在嘛,看来你母亲已经将很多记忆抹除了!”
“你知道我父母?”
随手扔掉手中的星光,淡然道:“你不想知道这是那?我是谁,你又是谁?”
银洋直勾勾的盯着他,说了个让他哑然失笑的答案。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问了,难不成你们就会说,说了就会是真的吗?”
“好好好,真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孩子,不愧是那一脉的传人。”
老夫子刚想要再说些什么,一道声音打断了俩人。
“公门墨翠,劝你别乱说话。”
一道女子的声音传出,嗓子清凉透彻,煞是好听。
被称为公门墨翠的老夫子,冷哼一声,转身返回星光之中,临走道:“画地为牢,自身难保,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目送老夫子离去,一切归于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
银洋似是想到什么,连忙嚷嚷道:“母亲,是你吗?”
四周还是空无寂静,有的是一闪一闪的亮光。
银洋瘫坐在地上,苦苦兮兮的跟个小孩似得。
他面对生与死的抉择都没落泪,此刻宛若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哭着哭着,躺在地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