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写些什么就多写一点,我怕过几年连这些无病呻吟都无了。
就是待到人黄事业心时,恐怕每日沉默于奔波之中,再也不会有像现在这样的思考。
若人习惯于身边的某些东西,就意味着适应了某个环境。待到脱离此地之时,又会感觉不舍与难受。
回忆斑斑,在人生路上,秋天的风吹过地上的凉叶,夕阳照在泥里,透过树缝,又映在身上,斑斑驳驳地,仿佛人生一样稀碎。
风也和,日也丽。内心的悲怆,却犹如扫兴闯入者一般,失礼地、突兀地、止不住地涌入心门。
你知道么,作家在心伤时,反倒是写不出动人作品的。唯有在悲伤过后,慢慢平静,此时再执笔,笔下才能催人泪下。
若沉浸于伤感,那么文笔会极端且狭隘,因为思想被锢禁在悲伤的情感中。只有从伤感中走出来,才能从旁观者的角度写出引发同情的悲哀。
然而,走出伤感,并不是释怀。依然要求自己保持一颗亲历的心,感受到旁人未能深感的东西。
如猪一般嚎叫,别人只觉惨,甚至发笑。如炭柴般沉默无言,才让人心疼到窒息,甚至不忍再多看一眼。
年龄的增长让我感到畏惧,曾经没有的烦恼都将拥有,工作上的,生活上的,心理上的,财富上的,社交上的,通通都扑面而来,未成年的港湾在渐渐离我远去。
童年的回忆,像梦一样自由。成年后面对的现实,像一座大山,粉碎了人所有的幻想。
小时候有的天真,让人觉得可爱。长大后的无知,却让人觉得厌恶。
人人都喜欢童真,却都厌恶成人的世界;人人都想回到过去,却都在迈向未来。时间推人走,人自知而无力,我们容易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是环境使然,是发展使然,都无谓了。既已为人,安然做人,能在载舟中随波逐流,亦或能努力伸手,摘下旅途中喜欢的枝叶。
有人曾经在深夜里幻想,想象疾驰而过的火车,从雪原中来,驶向遥远的大草原,列车上探出头的孩子,开心地笑着,那明亮的脸色协同阳光一起,朝着未来挥手,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忧虑的。
真的没有必要焦虑吗?我不知道,你觉得有用的话,就去焦虑吧。
比如,鲁迅先生吧。他的心里总是乱糟糟的,全给把它写出来,却是写的条理清晰,句句成驳。想的多,写的也多。脑子乱糟糟,是因为时代乱糟糟。他却总是积极地反驳着的,写清楚自己的道理,立了超前的想法。时至今日,有些条理,依然是透着真谛的。
淡风一吹,一个又一个幕剧过去。曾经竭力辩证过的真理,恍如残霞,映在保存下来的书页上。往日慰寄的余风、逝去的远声,注定埋在地底,而春风一阵一阵,泥土下再拔出新芽。
独人的悲怆,只是一个人的哀声。淋映到时代的,是迎雪浸光的长旗,是象征未来的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