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雅宁的头上已经冒出了一片又一片的汗水,凝视着容恩恩的那格外不一样的脸色,她胆战心惊地点着头。
“好,只要你能开心,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听白雅宁从嘴角扯出这句话后,容恩恩卷着头发,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话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符合你的人设啊。明明是在求我给你一条生路,你却能说得这般……大公无私。”
白雅宁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她贝齿咬唇,微微泛红的眼眶里藏着既三分无辜,七分委屈,和九十分被人误解时的无助。
“恩恩,我只是不想你走上歪路。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人在你耳边说了点什么,但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我最宝贝的妹妹,虽然伤害人是不对的,可若是只有这样才能让恩恩看清我,那我……愿意成为你的出气筒。”
容恩恩看着白雅宁,不由得噗嗤一笑。
“你这出独角戏唱给我这头牛听高低也是浪费,我觉得啊……你就该唱给顾宴珩那种看起来十分危险又十分适合被你征服的男人。在他们那种人的面前,你这出好戏才有人打赏不是?”
容恩恩的话宛若一个巴掌就这么扇在了白雅宁的脸上。
这让白雅宁的内心里生出一抹怨怼。
“恩恩!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的尊严在你的眼底一文不值吗?”
容恩恩听罢,并没有暴起,更没有生气,而是笑意盈盈地看着白雅宁,伸出自己的食指抵在了唇边,眯起左眼朝她轻嘘一声。
“嘘,难得你那么有自知之明,那就别再说些抽象的东西了。”
说罢,容恩恩打开自己硕大的仕马爱包包的拉扣,领着包口就是往下一扣。
顿时,密密麻麻的相片宛若枝头冰雪一般从包包里飘出来砸在了地上。
那些相片的边角很是整齐,看上去就和新的差不多,只有那略显泛黄的底片的白边彰显着着些照片所诞生的时间。
看着散落地上快的照片,容恩恩拿起一张背后倍她用水笔写下字体的一张照片举到了白雅宁的面前。
“先来说一说这张照片吧?白雅宁,你可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白雅宁看到照片上那个女孩的脸,瞳孔瞬间收缩。
见白雅宁神色有异状,容恩恩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这个人叫邹雅琪,在三年前因为承受不了校园暴力,情绪濒临崩溃的她,选择在大课间的时候,从学校六楼的阳台楼一跃而下,结束了她的生命。死因……是受不了被同校同学欺负。”
听容恩恩说完,白雅宁撇开视线不,眼角划出一抹哀伤的眼泪。
“我记得她,是一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孩。我和她之间还有很多共同语言,我以为我难得遇见了知音,以后会和她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却没想到我们的友谊还没展开,她就被人欺负到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她再坚强一点,那该有多好。”
容恩恩轻哼一声,将那张照片从白雅宁的手中抽了回来。
“对啊,好可惜呢,就这么走了,死在我的手上。”
白雅宁不敢置信地看着容恩恩,似乎自己腿上的伤痛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恩恩!你怎么能这样做?雅琪她从未招惹过你,你为什么要带人去欺负她?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是啊,多么鲜活的一条人命,就这么折在我的手上。不过……我有一点儿想不明白。”
容恩恩双手抱胸,看着邹雅琪那张抓拍都格外好看的背影,幽幽开口。
“我这个人向来胆大脾气大,就算看一个人不顺眼,手痒了,我也是有巴掌当场扇根本就需要拐弯抹角地泼脏水,洒粉笔灰,再轻轻推你一下跟闹着玩一样地折磨人。但是调查案件的警官先生却说:她身上的淤青不算重。都是小磕碰小擦伤,疼就小疼那么一下。”
看着白雅宁变幻莫测的脸,容恩恩的眼角泛滥出了森然冷意。
“我堂堂容氏集团的大小姐,打小被人宠着长大,遇到什么不痛快当场就撒,压根就不屑玩这种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游戏。我甚至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但她却是被我霸凌死的。”
白雅宁大惊失色:“恩恩,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能就因为别人的只言片语就下如此狠的毒手?就这么随意地伤害一个人,你难道都不会对她生出愧疚的吗?”
然而容恩恩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自顾自说话。
“在邹雅琪死后,警察曾经来过我这儿,问我是不是因为嫉妒她和顾承御搭话,所以才用这种手段把她给逼死。白雅宁,你说说,像我这种恶贯满盈,背景势力大又喜欢顾承御喜欢得不得了的人,想收拾一个情敌怎么会用跟熬粥一样,压根就不解气的手段来解决一个出生都不如自己的情敌?是我做不到把她逼退学?还是不能直接人身威胁,非要搭上我容家的名声,解决这么一个不入流的东西?”
“你的性子急躁,向来受不了一点儿委屈,你自然是记恨邹雅琪夺走了承御哥哥的视线,所以你才对此下手,你都已经伤害了人家一条命,你还在这里装什么无辜?你怎么能无耻到了这个地步!”
白雅宁看着容恩恩,声音变得急切且尖锐。
倒是容恩恩,面对白雅宁这激烈的质疑却是神色不改。
“音音,你说会不会是容恩恩在撒谎骗人?毕竟那可是杀人的罪名。”
坐在旁边车座上的应霜琦不解地问向季音音。
毕竟容恩恩欺负阮筱琉的时候,那可是一点儿都不手软的。
想打就是直接拿起棍子打,想笑也能不管前程因果就放肆笑。
就是个无脑又情绪极端化的人。
然而季音音却摇了摇头。
“我觉得容恩恩的话八成是真的。筱筱回到容家就说过:容家家教森严,特别是她外公外婆。对容家子孙的要求高得出奇。只看能力不管性别。跟养蛊一样,直至斗出一个最强的人掌管容家。容恩恩虽说不是在老宅子里长大的,但也必定会承受来着祖宅的压力。性格扭曲变态是可以预见的。”
“那那个邹雅琪不是容恩恩逼迫的,还能是谁?白雅宁吗?我看着觉得不像。白雅宁就是一个盛世白莲花,连王姨那种卖粉的都能原谅都想劝诫,这沾血的事能轮到她?”
季音音回过头,看向应霜琦。
“知道《甄嬛传》里华妃年世兰为什么从来都不嫉妒纯元皇后吗?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纯元替身手办。朱砂痣和白月光本就两个性格迥异的物种。没了纯元就找甄嬛,没了年世兰就找叶澜依,正主是绝对不会认错两款替身手办的,但唯独被当成替身的那一个人,内心才会剧烈波动。而且……”
季音音顿了顿,继续道:
“纯元皇后,要是真有那么纯元,就不会在宜修结婚的时候勾引妹夫,还让她流产了。她纯元在……她兵不血刃。”
“兵不血刃?”
季音音看向外面黑得看不清一点路的夜景,笑而不语。
【借刀杀人,自己孑然一身。她只需要动动嘴就行,就顾承御那张男主脸和男主光环,只要有个身份不高的人贴上去,自有一堆被光环吸引的小迷妹撸起袖子收拾她这个没被抬旗,没有家室的纯元2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