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霜琦恍然。
白雅宁眼泪的威力她是知道的。
原先她一直以为白雅宁她不争不抢,明明顾承御是自己的未婚夫,却还能放任他和其他女孩子接触。
原谅究其根本目的……就是在摸清楚顾承御喜欢的女孩子类型吧?
毕竟她们白家和顾家是世交,她有资本不在意。
其他被顾承御美色所诱惑的女孩看到人家正宫都不斗,自然也是心思活络,想和优秀又帅气的校草大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就算不能走到那种关系,哪怕暧昧一下,都能拿出去吹一辈子的。
现在想想,貌似那些和顾承御关系稍微走得近一点的女孩子,似乎下场都不是很好。
只要白雅宁因为那些暧昧对象伤心落泪,顾承御为了哄自己的未婚妻,就会切断和那个女孩的联系。
虽然他是礼貌拒绝,说让她不要再来找自己为收尾。
但这可不代表就真的结束了。
那些为顾承御着迷的女生就会因为嫉妒暧昧对象,因此会在私底下展开报复。
以此打击她们不能和顾承御亲密接触产生的嫉妒。
以至于这些暧昧对象要不就是转学,要不就是卧病在家。
唯独筱筱逃过一劫。
要不是当时音音和班上其他女生没有坚持不懈地送筱筱回家,又帮筱筱认祖归宗,还和一班撕破脸皮,只怕她早就和那些人一样了。
果然这学还得和大家一起上,要不然,她都还不知道,读个书都能整出这老些幺蛾子。
那头,容恩恩依旧在拿着相片和白雅宁玩——猜猜照片里的人和背景故事是什么的游戏。
就应霜琦走神的这短短三分钟,阮筱琉就已经从听到了一个又一个故事。
都和邹雅琪那些事情一般无二。
全是接近顾承御,最后却被其他人给排挤出去,以至于没什么好下场的。
照片是一张一张的被甩飞。
白雅宁等着容恩恩也从最开始的愤怒直到现在的麻木。
她甚至连照片上的人是谁都猜不出来了。
“容恩恩,你知道刚刚你扔掉了多少张照片吗?”
容恩恩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不知道。”
“27张,整整27张!你每一张照片上都是一个受害者,她们的一生就这么被你给毁了,可在你嘴里,也不过是个玩笑。你还是人吗?”
此时此刻,白雅宁就像是个看着自己九族人的脑袋一个个被砍下来又不能动弹只能狺狺狂吠的虐文女主。
额……好吧,她姑且就是。
但面对她的斥责,容恩恩倒是笑得欢。
“我是不是畜生这还不清楚,不过……你倒是个纯情的圣母白莲花呢。”
说罢,容恩恩就埋头,将这些受害者的照片扫到了旁边。
最后在一堆相纸崭新的相片之中,一张边缘泛黄,底片都已经生出一片又一片青白色的斑点的照片就被她找了出来。
她一把抓着白雅宁的头发丝,就将她拖到了自己跟前。
“白雅宁,这张照片里的小女孩你可还记得?”
她的声音沙哑中透着怨恨。
白雅宁的头皮被她扯得险些要出血,白雅宁的眼角也是终于是挤出了痛苦的生理泪水。
摆在她面前的相片,早就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腐蚀得已经看不清图像,但白雅宁依旧能看清楚:照片里的是三个年纪估摸着有七八岁上下的孩子。
然而,在看到照片里女孩儿所穿的白色连衣裙,白雅宁的瞳孔瞬间收缩。
因为那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更叫她内心不安的,是那被霉斑盖住的背景。
那并不是什么歌剧院,也不是别墅。
而是……一座山。
一座生满参天灌木,满是杂草的山。
“想起来了?七岁那年我找你玩,结果我被当做你,被一群劫匪绑架的事情……”
劫匪?绑架?
躲在草丛里的阮筱琉眉头一皱。
她还记得之前和枝枝一起去警局的时候白也就曾说过:音音小时候貌似也被绑架过。
绑匪就是为了要赎金,所以专门挑选从富豪别墅门口蹲点。
但不知道因为出了什么差错,以至于叔叔阿姨交付的赎金并没有到绑匪的手上。
绑匪恼羞成怒,就想将音音撕票。
难不成……
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儿,阮筱琉的注意力又专注了几分。
“我被抓走前,明明求过你,让你给我报警,白雅宁,为什么!为什么!我在贼窝里掰着指头数了一天又一天,却根本就没有等到我的救援?你知道我在那里都被做了点什么!”
她紧紧抓住白雅宁的胳膊,指尖用力得泛出一圈死白,与之形成鲜明差异的……是那犀利的双眸布满猩红的血丝。
“他们发现绑错人之后就这样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扒掉!可你知道那些长了粗茧子的手摸着你身体的感觉有多么恶心吗?知道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的感觉吗?知道喝下一整瓶男性液体是什么滋味吗?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容恩恩的眼神透着一股子死气一般的绝望,夹杂滔天愤怒让她变得歇斯底里。
“恩恩,绑架你的人不是我,是那群劫匪,何况在那之后没几天,我也被绑架了啊,你怎么能将你自己的苦难随意加注在别人的身上?既然这是命中无法躲过的一截,那你应该要将这个记作教训,可你没有!做人怎么能做成你这样?”
听到白雅宁用着极致温柔的声音说出了这么伤人的话,就连阮筱琉都不由得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