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说亲戚,可是他却是没见过一次,这么多年也没有过书信往来。这突然的家书让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本来齐铁嘴也是懒得去管,可看了信之后发现上面是来自一名女子的托孤信。
那名女子自称是他那个嫁给了旗人的姑奶奶的后人,如今她已经时日无多才得以寄出一封家书,求远在长沙的老亲去接她孩子离开。
“没想到齐爷那么热心。”解琬如还是有些奇怪,以她对齐铁嘴的了解,哪怕是写得再怎么声泪俱下,齐铁嘴还是怕麻烦,一般会选择避而不见。可是现在却反其道而行之,准备着去接人。
齐铁嘴嘿嘿一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这不是机缘巧合之下,我想起了以往算过我差不多这个时候齐家会多个人口嘛,我就算了一卦,发现那孩子跟我有缘,又算是血亲,那不就……”
“懂了,那要不要先收拾一些东西?现在天气冷,到了北边天气要更冷吧。”解琬如问道。
“没事,我会安排好。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可不准成天待在这里不出门,我下午特意去了一趟红府,嫂夫人说明天就让人帮你收拾收拾,先搬到红府去住几天。”齐铁嘴说。
“啊?为什么要去红府啊……”解琬如其实更爱一个人待着,在红府小住只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上回我就出了趟远门,结果你就在卧室待了三天,你说说你……”齐铁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多去红爷的梨园看看,或者是去陪陪嫂夫人也好啊,别成天就窝在家里……”
“可是齐爷,你自己不也爱窝在家里吗。”解琬如反驳道。
“你!你!我这是,我这是因为要给客人算卦!”齐铁嘴道。
“嗯嗯嗯,是是是……”解琬如嘴上应着,可齐铁嘴听出了其中懒得掩饰的敷衍,忍不住想教训她两句,可是看着她的脸,话到嘴边又化作叹息,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不跟你贫嘴了,你要是不想住红府就亲自去回绝了,我也不拦着。但是我这回出去的时间久,你得照顾好自己……”齐铁嘴的一腔慈父心肠绕得解琬如头皮发麻,只能连忙应着好。
*
翌日一早,齐铁嘴就拿着几个朴素的小荷包就给几个伙计发红包了。
这小荷包很小,估计连个鸡蛋都装不下。常见的蓝色素布上绣了个大大的“齐”字,估计是齐铁嘴在附近绣楼托人专门弄的,倒是很有他的特色。
没想到一早就收到了来自大老板的红包,几个年纪小的伙计脸上完全藏不住事,嘴巴咧得都快到耳朵根了,一边朝着齐铁嘴鞠躬拜早年,一边也朝着身后不远的解琬如也拜早年。
齐铁嘴在交代完他们放假的事情后,就让解琬如顺便把他们上个月的工钱也先结了。
“齐爷,你给他们的是什么啊?那个小小的荷包可装不了什么东西,怎么那些伙计都那么高兴,难道你在里面装了黄金?”接完工钱也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那些伙计都等着今天结束打扫好香堂再走。
齐铁嘴嘿嘿一笑,原本是打算装个神秘,谁曾想旁边的一个伙计率先开口道:“姑娘神机妙算,齐爷给咱们包的就是黄金,这么大的一粒金花生呢!”
“要不是说咱们齐爷人好心善,别家的长工顶多也就发一袋米几个鸡蛋,我们齐爷可是金花生!”
一提到这个,还在香堂的伙计都围了上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嘿嘿嘿,我这不也求着齐爷千万别把我踹了,让我再干多个几十年我也乐意啊,到时候给闺女的嫁妆都攒好了……”
“我也攒到老婆本了!嘿嘿……”
平时齐铁嘴都懒得管他们,更别提现在临近放假,齐铁嘴更是懒得管,随他们跟解琬如唠嗑去了。
解琬如看了一眼伙计从小荷包里倒出来的一粒金珠,不过他们管这叫金花生估计是有什么由头的,她也不会去扫兴纠正。
这金珠看着虽然不大,不过黄金在这年头也是个贵重东西,也真亏齐铁嘴家大业大而且还没人管,不然换谁管家谁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