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琬如并不知道在自己昏迷之后引发了一系列的骚动。
齐铁嘴说什么都不愿意让解琬如在这养病,说是男未婚女未嫁,不合适。
原本对张启山还算满意的二月红也持了反对意见,他跟齐铁嘴的战线统一的出奇。觉得解琬如既然病了那就带回家去,找个大夫看病,不必留在他这位外人家里。再不济红府离这里不算远,开车去也就一炷香的时间。
张启山比他们的态度还要坚决,硬是要把人留下。
府中军医也已经在给解琬如看诊了,不过给出的是可能因为疲劳过度才导致的昏迷。只是低烧,并不需要吃药,多喝水出个汗就好了。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房门口出现了一条白色幼犬,发出了古怪的“吼”声,二月红神色一松,只见幼犬蹲坐在床前,像是在守着解琬如一般。
“这是齐小姐养的?”张启山挑眉,这只小狗的叫声有些奇怪,而且除了引起他们注意的那一声,他居然全程没有发现它藏在哪里。
“前段时间我们从郊外回来这只小狗就赖在我家了。”齐铁嘴上前去摸了摸系统的头说,“小白啊小白,你也来守着阿琬的?”
看着齐铁嘴的动作,二月红心又提了起来,生怕下一秒齐铁嘴就这么倒下了。
“吼。”小白犬十分通人性地点点头。
“阿琬留在此处养病也可以,但是得有丫鬟婆子照顾。”二月红看见小白犬的动作放心了,也松了口风,“想来张长官家中是没有备着丫鬟婆子,不如我回一趟红府让家中丫鬟婆子过来照顾阿琬。”
“那就有劳红爷了。”张启山点头道。
“诶?红爷?!你怎么?!”齐铁嘴扭头瞪着二月红,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叛变了。
“齐爷,莫急,你若是放心不下,让张长官也借你一间屋子住下不就好了。”二月红说,“红某先回一趟红府,待会便把人送来。”
“去去去,离那么近干什么,走远点。”齐铁嘴见自己的“盟友”跑了,只能黑着脸把张启山往后推了几步,然后就突然推不动了。
“你!”齐铁嘴推了几次发现他都纹丝不动,就这么站在不近不远的沙发旁看着解琬如。
军医也是个人精,不敢多看,把药开好就立马告退,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齐爷要是想住下也可以,旁边还有空房,请自便。”张启山顺着二月红的话说,算是给齐铁嘴留了点面子,毕竟人是他请来的,在张家出了事,他自然要负责到底。
“我!我!我今晚就守在这了!”齐铁嘴也非常硬气地坐在了沙发上,挺直腰板。
“请便。”张启山也确实懒得理他了,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就这么盯着解琬如的方向。
而后赶回来的二月红带了一堆人,其中最令人惊讶的是红夫人也来了。
“嫂夫人?你怎么也来了……”齐铁嘴连忙起身走上前去,问得却是二月红,“红爷,这都这么晚了,还惊扰嫂夫人……”
“夫人听见阿琬病了,说什么都要跟过来,我也没办法……”二月红像是有些无奈,不过话语间完全没有提及自己是否有劝过她这件事。
“齐爷,如此说话就是见外了,我与阿琬情同姐妹,之前她为照顾我的身子费心费力,如今她病了我这做姐姐、做嫂子的,自然要来照看她。”红夫人的态度倒是比以往要坚定许多。
齐铁嘴也不好拂了红夫人的心意,只能替解琬如向她道谢。
“这位便是张长官?”红夫人说着又与张启山见了礼。
张启山有点意外红夫人会特意过来跟他见礼,于是也起身回了一礼表示尊敬。
红夫人去了床前,喊着婆子丫鬟去烧热水,找一床棉被,房间内霎时就热闹起来了,而三个男人沉默地坐在了沙发上。
“叩叩。”门口站了一位穿着军装的人,那服装看着不像是一般的士兵。
“进来。”张启山知道是来找自己的,直接喊人进来。
军官在张启山面前站定,低下头汇报道:“长官,那小子从跑出来了。现在已经抓住,等候指示。”
“又是那个小子?”张启山眉间带着些不悦,站了起来朝着另外两人说道,“两位,张某有些事情要处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守门的士兵。”
说完,他就带着那个军官离开了,留下齐铁嘴和二月红面面相觑,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的,之前还死活不走,现在说走就走。
*
“听说你又跑出去了。”张启山背着手走到了被押着的少年面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目露凶光,“在我的队里就要听从指挥,犯了错就要受罚。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连坐?”
“就是你犯了错,跟你有关的人一并受罚。”张启山俯视着少年,少年那副不屈的模样像极了年少时的他。
“不过看在你伯父费尽心思想把你调教好的样子,我给你一次机会。这次,我只罚你一个人。”张启山这句话说得像是天大的恩赐,却换来了少年的怒目而视。
“二十军棍。”飘飘然的一句话决定了少年的处置,张启山站在原地,看着被拉走的少年咬着牙受着军棍。
一旁是被叫过来看观刑的少年们都面带忧心,有些年纪小的,胆小的则是揪紧了袖子,咬着牙看受罚的少年。
二十军棍听着不多,却实则每一棍的力度都重得足以皮开肉绽。
张启山手下的兵,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因为他们是把命拴在裤腰带上的人,不能贪生,不能怕死。只有这种兵,这种军队才能勇往直前。
“报告长官!行刑结束!”手持军棍的士兵上前朝张启山汇报。
“把人带下去,让军医看一下。”张启山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给他们分半点目光,径直回了洋楼。
恰巧在楼上旁观了他们在训练场教训人的齐铁嘴感叹道:“这个张启山真是个狠人,这小孩才十五六岁吧?”
“军队纪律本就如此,令行禁止。他要是违背了自然要受罚,不然到时候打起仗来,全是逃兵就没救了。”二月红评价道。
“道理我都懂,只不过我心软,看不得这些……”齐铁嘴说着就背过身去,不知道是不是少年那模样让他想起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