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红夫人是想守着解琬如的,不过被二月红劝回了红府,留了两个婆子两个丫鬟照顾着守夜。
张启山说要守着她就说到做到,把事务都搬到了这间房来处理,这一夜房里灯火通明。守夜的婆子本是想说张启山一个外男待在这里不合适,可又碍于张启山的威慑不敢言,还真让他在这待了一宿。
解琬如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刚蒙蒙亮,伴随着整齐的跑步声,混沌一片的脑子突然就清醒了。
睁开了眼睛,发现不是她在齐家的房间,反倒是有点像昨天借住张家的那间。而床边靠着两个婆子丫鬟,头都是一点一点的,睡得都不太安稳。
或许是房间布置的问题,解琬如不过是望了一眼就能看见穿着军装的张启山撑着头,在写字台上睡着了。
她突然想了那么一句话“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想着想着,她笑了。
解琬如憋笑的动静惊动了半梦半醒的婆子,婆子立刻推醒了另外一个婆子,询问着她要不要喝点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里的两个婆子是当初红夫人分娩时帮忙的,也是还记得神降的那两个,自然是对她十分关心。
“嘘。”解琬如从床上下来了,她的动作很轻,笑容很美,微弱的阳光照在脸上像是要羽化一般。
婆子不敢吱声,看着解琬如赤着脚走到了写字台前,静静地看着那位军官。
俏皮的姑娘撑在写字台上,学着军官的样子撑着脸,没有出声,只是就这么笑着,看着他。
微弱的黄色灯光让军官原本如刀削斧刻般刚毅的面容也柔和了几分。
“看够了?”画卷般美好的场景就这么被打破,原本睡着的张启山睁开了眼,问道。
“没看够。”解琬如笑得格外灿烂,跟以往淡雅都笑容有些不同。
张启山心下一动,喉结滑动了一下却没说话,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张启山,你说……”解琬如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可身上却缠绕了几份忧愁,“why is a raven like a writing-desk?”
张启山:?
这时的张启山还没有学过外语,只知道解琬如说的是一句外语,看她神情柔和不似作假,应该不是一句不好的话。
“好啦,今日份达成。”她从桌面撑起来,站直了腰板,在婆子看不见的地方朝着张启山使了个眼色,又一步一跳地哼着小曲走回了床边去穿鞋子。
张启山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一切或许都是这位姑娘跟他耍的心眼,就为了报复他昨日的言行,可他又在心里质疑着,这真的是一场耍心眼的“报复”吗?
“齐爷,醒醒……醒醒……”解琬如推了推靠在沙发上的齐铁嘴。
“阿琬……?”齐铁嘴寻思了一会,像是终于清醒了,睁大眼睛看着她问,“你好了?退烧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发烧了?”
“嗯,烧应该是退了。可能是前阵子天气忽冷忽热的,着凉了,昨天就正巧发出来了。”解琬如说道。
“你看,我让你平时多出去走走,锻炼一下身体,你要么就窝在家里要么就窝在红府,这一待就是一天……”齐铁嘴又开始念叨了。
“是是是,以后一定多听齐爷的。”解琬如非常敷衍地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