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迫不及待的想着去赚钱,一大家子都只有两亩薄田,十亩山地,刚能解决家里的吃穿问题,想要有多余的那是没有的。
靠种地不能变现多少钱,变现周期也很长,又苦又累,还不挣钱,明显不适合重来的他。
村里的资源也不丰富,“工农二字难以出头,”单靠打工种地是没办法改变现状的,更别想给家人和自己改变未来命运;想要赚钱只有先走出去找机会,外面机会总会多一点,他相信凭借他带来的见识,一定能出头!
“事虽难,做则成;路虽远,行则至;”齐远东相信命运居然给了自己重来的机会,就不能走上前世的老路。
“不知道冰层什么时候破碎,也不知道自己将走向何方?”这样的日子他也不想再重新过一遍。
赚钱的路子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了很多,九八年的机会也很多,此时他迫切要解决的是怎么弄到起家的资金,从而带领这个家,走出眼下的困境。
……
雨停了,二哥也背着满满一大背篓的草,扛着锄头回家了。二哥在大门内放下锄头,背着草走到了畜圈那一边。
齐远东也跟着过去,圈舍共有四间,一间关着一头母猪已经怀崽了,看样子不用等太长时间就要下崽了。家里留下的猪都是它的崽,剩下的其他崽基本都被村里没有喂养能繁母猪的家庭给买去了,在村里“自厂自销”。
齐远东的思绪又回到了零三年,那一年他们兄弟三人专门“跨过金沙江,”到相邻的省去买了三头“太湖母猪“,一家分了一头。
他从此也发展了小规模的肥猪和崽猪养殖,因为这一次的养殖成功,它之后还做了很长时间的“猪贩子”,成功拉扯大了两个孩子,并把其中一个送到了大学........
一间关着两头“过年猪“,这两头猪一头留着自家吃,一头是要拿去卖,补贴一点饲料钱。想要两头一起吃在这个年月想都别想,如果他提了出来那他母亲能够骂他“一辈子“。
还有一间关着一头黄牛,这是全家的“壮劳力”,种地都得靠他,也是全家最值钱的,无论刮风下雨都要给他割草,万万不能给他饿着。
最后一间关着大大小小六只羊,其中的一只已经很老很老了,余下的五只都是它的崽,它已经老的胡子都已经垂到了前脚,眉毛都已经把它的眼睛遮住了,头顶的角都已经盘了一圈又一圈。
这是生产队解散时分给他们家的,他们村八五年才解散生产队,分到他家之后这只羊一直就是他和妹妹在照顾,他以前放学后回家都得抓一把树叶带回来给它吃。这只羊到他家都已有十三个年头了,加上在生产队的时间它的生命也快走到尽头。
畜圈的另一边有一个马棚,里面有一红一黄两匹正直壮年的马。齐远东至今依然记得,在今年年底他和二哥分家后黄色的那匹分给了他,之后这匹黄马一直陪伴着他,既充当家里的交通工具又充当运输工具。
直到零八年的时候,他有了人生的第一辆摩托车取代它作为交通工具的职能,不久之后拉得更多的牛车又取代了它运输工具的职能。它才在这个家庭退出,被他拉到了市场卖了,卖的那一天他给它磕了一个头。现在看到它矫健的身影就在自己面前,齐远东感觉自己的眼角又不受控制的留下了泪水.......
这时二哥喂完黄牛的草走到了马棚,齐远东擦了擦眼角,若无其事的对二哥说;“给我一些草,我来喂这两匹马,你去喂羊,这样快一点,刚才你没回来时孩子们就叫着肚子饿,等着你回来吃饭了,我们也要加快速度“。
二哥从背篓里拿出了一些草,将背篓留给了他。齐远东看着两匹马已经迫不及待的看着草,在那不停地刨地。他将剩下的草均匀的分成两份,分别放在了两匹马面前,它们立即低下头就开吃,他看了看两匹马,分别摸了摸它们的马头,给他们捋了捋鬃毛。
黄马抬起头像是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响鼻,又像是叫他别去打扰它吃草后就继续低下了头,将嘴怼到了草上露出了锋利的牙齿;红马则抖了抖健硕的肌肉,就算回应他了,头都不抬一下。二哥这时也准备喂猪,他也去水池挑了一担水帮忙。
直到二哥六岁的二儿子跑到他们两兄弟面前,叫他们去吃饭。他们也都喂好了所有的牲畜,现在正在看着它们欢快的吃。
他和二哥听到孩子的叫声后,转过了身,也准备去洗手吃饭。看着他们走得慢吞吞的,侄子等不及,就自己跑到了前面,还在不停的回头催促他们快一点,看着以后当了一名消防员的侄子,还处于调皮捣蛋无忧无虑的年纪,他刚才的感伤郁郁一撒而去,也不由地加快了脚步。看着他走到了前面,三侄子又跑去拉着它父亲,让他父亲也快点,他已经等着开饭了。
饭桌上摆着两菜一汤,也因为没有分家,家里人多,菜的分量都很足,家里的其他人已经坐在桌边了,就等着他们了,主食是大米混着苞米面蒸出来的,看着黄甑甑的饭,他的食欲不由大开,他已经几十年没有吃到这样的饭了。这时粮食虽然不缺了,但是大米还是不够一家人吃,都得掺杂一些其他的粮食。
饭后一家人坐着聊了一会天,但孩子们那能待得住,好不容易天晴了,都急不可耐的想要出去玩。他们已经听到了外面小伙伴们的嬉闹声,今天是星期六都没有去上学,外面邻居家的孩子早就在外面玩了。
看着自己三岁的大儿子齐庆平都穿着开裆裤迈着小短腿,跟在它的两个哥哥后面,准备出去,经过他面前时,他一把把他拎了起来,捏了捏他白嫩的小脸,把他抱在了腿上,谁知他还不领情,一直挣扎着要跟其他孩子一起去玩。
嘴里一直叫着:“锅锅,锅锅等等我、等等我”。
看着两个大孩子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他更着急了,挣扎得更厉害了。齐远东只能把他放下,看着它跑到了泥泞的地面,追着他们出去了。
齐远东不放心,“这群孩子都喜欢玩水,看到水都走不动道,怕他们待会跑去河边玩水”,他也跟着儿子出了门,把他抱了起来,得去看看他们在玩什么?
出门后看到一群孩子都在一个小坡上挖泥巴,准备用泥巴捻各种各样的玩具,他也放下了心。怀里的儿子已经在上下乱蹦了,嘴里还不停的叫着“爸,爸,”,他只能把他放下,一落地他就迫不及待的跑去挖泥巴了。
他站在那儿看了一会。看着孩子们欢乐的打造各自的玩具,造“大解放”的居多,有孩子到镇上看到大解放之后,就在村里传开了,孩子们都吵着去看,造的泥巴玩具也就从之前的“拖拉机”变成了现在的“大解放”,连三轮摩托都不香了......
他看着看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夹杂着铃铛和吆喝的响声,不一会就看到路上率先出现了一群羊。
大概有四五十只,他们一边走一边拉,路上都是黑色的羊粪蛋子,有的走着走着还去顶走在它身边的同类,欢快打闹。
这是他们村的养羊大户之一,叶叔家的。别问他为什么知道?
因为他看到叶叔牵着一头牛,从路边的墙角走了出来。到他面前的时候相互问候了一下,
叶叔:“阿东,看娃呢?”
齐远东:“是啊,叔去放羊啊?”
以这样的对话方式开场。
他也对叶叔家的羊“感兴趣”,就想多聊一下,没料到这群好几天没看到太阳的羊跑得飞快,叶叔刚聊了两句,就得急忙“叫着”追上去,要防止这些家伙去祸害庄稼。
他离开前齐远东询问了他去放牧的地方,打算一会自己也去,顺便跟他聊一下,他的挣钱希望就在这上面。